“遙遙莫氣了。屁股要開花了。”
撒嬌打滾賴皮,淚珠子掉一地,好久才讓他停。
完了又窩在他懷裏,聽他跟老媽子一樣,囑咐了好多事情。
他們這一幫子人,也不曉得是怎麼了,中了邪似的一個兩個的,全跟護犢子一樣護著她。
自從曉得她地址了,逢年過節還有周末,老是有禮物寄過來。寧寶小人兒比她還高興。
事實當然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當初那光風霽月感天動地的革命友情早就不曉得變質到哪裏去了。
這幾個男人啊,以前對她好,那是還沒開竅呢,不懂男女情愛,隻拿她當親妹妹當小朋友,成年了還對她變本加厲地好,是把她當自己女人。
也就薑幾許自己腦子一團漿糊搞不清這些依戀和關愛到底是什麼。
不怪她分不清。
沒得爹娘教啊。世界觀人生觀成型的階段裏頭,成天兒地跟他們混在一起,天天在顧家做作業,寒暑假去厲家在厲奶奶手底下學跳舞,再不然就是去他們訓練那基地看他們射擊,散打。
再加上,她身邊這兩個女孩子也是掏心掏肺地對她好。除了性別是女,其他的都跟男朋友差不多了。
顧清朗就不用說了,為了她把公司都開到法國了還學了法語,隔三差五地去看她。
仲心也是,先前在京城外文所讀書的時候她們住在同一間寢室,明明自己也是大家小姐出身的哦,仲心就是恨不得把她當個寶寶似的慣著,做菜泡茶全是她喜歡的。
明明心心在別人麵前是特別大方嫻靜又疏離的名門貴女,在她老公身上是作威作福的女大王,偏偏到了薑幾許這裏,卻是一副柔順又貼心的小媳婦樣兒。
總之,在小磨人精的認知裏頭,她單純就覺得自己幸運,所以才這麼多人愛自己。
至於老天把她爹娘帶回去天上這回事情呢,大概是因為她幸運得過了頭了。
......
中午下課,幾許開著她那象牙白的minicooper往軍區大院駛。
臨近12點,八一路上還是有點堵。
想起仲心如今懷孕了,不該讓她接觸這些化妝品什麼的,雖然她用的東西不差,全是一線貴婦牌,畢竟不是有機天然。等紅燈的空當兒,趕緊從後座的收納盒裏頭掏出濕巾,把臉上的彩妝給卸了。幹幹淨淨的小臉,還跟二十出頭的時候一樣,皮膚水嫩得發光。
薑幾許人還沒到,葉南庭已經到了大院門口等著她了。沒辦法,小丫頭跟家裏頭一個勁催他出去接人。
他把那幾道菜弄好,坐客廳陪她下盤棋,才走幾步,對麵的丫頭看看牆上掛鍾,開始催他了
“南南啊,你快去啊。薑寶沒得通行證,門口的警衛員又不認得她,等下會對她凶巴巴的。”
“剛打電話她還在橋上堵著呢,沒這麼快到的。乖,再陪我玩一會兒。”
葉南庭還在想他下一步棋怎麼走呢,說這話是想安撫下孕婦。嗬,小丫頭爆脾氣突然就上來了,揪著他耳朵喊
“葉南庭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薑寶啊啊?還說拿她當親妹妹的?都這麼久沒見了,要你去接個人都磨蹭。”
小丫頭懷孕了就是特別容易激動,何況還是碰上了薑幾許的事情。他這稍微慢一秒,仲心又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眉頭微蹙,一雙美目水汪汪,透著哀怨,嘴唇也是氣嘟嘟地撅著,南庭心裏那句”我等下就去”一出口,便成了“領導,我這就出門”。
首長夫人下了指示,他這當首長的也得遵命。
一物降一物,真的。跟過葉南庭的警務員都知道,首長在部隊裏說一不二的,回了家到了夫人這裏,光剩下言聽計從了。
於是乎,薑幾許剛一打方向盤準備拐彎,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葉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