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被纏得有些不耐煩,低身湊到女子的耳邊,道:“你如此作踐自己,又何苦維持自己的自尊心,不肯放低身段求人。你要清楚,以我的勢力,處理你個布衣,想必,費不了多少功夫。”
女子這下不哭了,也不鬧了。蘇莞看了看,很滿意,起身離去。
等眾人散去後,掩麵哭泣的女子陰冷地站起來,一個閃身,來到一間隱秘的茶莊。
“怎麼樣,她身上有沒有?”一個戴鬥笠的女子冷聲問道。
那嬌弱的女子此時麵上帶著愧疚,道:“我沒摸到什麼。那時,我剛碰到蘇莞的衣袖,就被旁邊的下人擋回去。小的謹記主子說不可讓人發現端倪,便沒敢再近身。”
“真是滑得像個泥鰍。”鬥笠女子惡狠狠地說道。
“主子,我們直接找個黑夜,搜了她的身不可以麼?反正皇後那邊也不一定查的出來。”
“絕對不可以。”鬥笠女子吼道,繼續說道:“我們的勢力還正出去發展階段。即使有實力跟皇後那一派相爭,也要避免被皇後注意到。否則,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怕就怕到時候,跟皇後爭得魚死網破,最後反而是他人得利。”
“主子真聰明。”女子奉承道。
這時,一個侍女推著一輛輪椅進來。鬥笠女子一見輪椅上的人,麵容頓時溫柔。
“你來了,格恩。”鬥笠女子上前,握住男子的手。
“夠了!都說不要叫我格恩。格恩已經不再,我現在叫赤土!”赤土憤怒地說道,手握成拳頭,身子卻無法動搖。
他被下了軟骨散,沒有解藥,隻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你還真把她給你取的名字當真,真是可笑。你可是越族阿紮格家族。竟然淪落為仆人。真是令人驚訝。”鬥笠女子見赤土如此厭惡的神色,心中氣惱。
赤土坐在輪椅上,感覺到深深的絕望和無力。他當初臥榻病床,被人設計,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托了芷陽的手下給蘇莞送信,結果卻被人發現。為了保險起見,他被人下了軟骨散,除非有解藥,他一輩子都逃不出這個牢籠。
“好了,不要那麼生氣。我們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團圓節,怎麼樣?”鬥笠女子過來,摟住赤土的脖子,親密地問道。
赤土眼前一陣發黑,氣的他渾身發抖。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既然你不反對,就這樣定了。你下去準備吧。”鬥笠女子吩咐旁邊的女子。
女子領命下去。赤土望著院子小小的天空,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蘇莞睡了一個好久,起了大早。跟著扈叔來到渡口的城門,等候祁玥。
果然過了不久,一輛精致的馬車便向蘇莞駛來。祁玥挑起車簾,興奮地向蘇莞招手。蘇莞心中愉悅,也笑著向她招手。
兩人雖然隻見了一日,但感覺卻親似姐妹。就這樣,兩人做了同一輛馬車,有說有笑,時間過的飛快,兩天過去了。
“主子,還有一個時辰左右,便會到昷曲。”扈叔在外麵趕著馬車,說道。
“好,知道了。”
此時正是正午,陽光毒得不行。祁玥昏昏欲睡,蘇莞頗有些無聊地看著窗外。
窗外已是紅黃一片。昷曲四季分明,秋天幹燥,葉子都變成了紅色黃色的大海。
這時,從官道上來了一人,騎著黑色的駿馬。
蘇莞一看,心中一震,嘴角揚起了笑容。
“停車停車!”蘇莞急忙對扈叔說道。扈叔聽令,停下了馬車,馬車橫在官道上,那人騎得馬不得不停下來。
馬車停下,祁玥張開迷糊的眼睛,見蘇莞下了馬車,也跟著下了馬車。
百裏蕭正奇怪,見一女子下來,他眼中忽然充滿了笑意。
“公子!”蘇莞手有些顫抖。望著眼前活生生的人,她有點想流淚。
多久了,多久沒看到他了。自從芷陽一別,好似有幾個春秋那麼長。在垸池,那麼脆弱,那麼絕望的時候,她獨獨想起了他,想起他說過的話,內心便好似一下充滿了力量。
今日再見到他,比起當初的記憶似乎又瘦了點,不過,還是那麼好看,那麼讓她心安。
“莞兒。”百裏蕭騎在馬車,第二次叫出她的小名。他的笑好似藍天一般清澈,一般廣闊,一般心安。他見蘇莞,比起之前,似乎多了些變化,那雙眼睛已不是當年那樣清澈,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眸的深處是一層沉澱,一份成熟,一種淡然。
扈叔躲在二人的後麵,眼神晦暗不明。他緊緊握著拳頭,眼神中有些痛苦,有些掙紮。
祁玥並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對話,她的眼睛緊緊盯著百裏蕭,眸中布滿了年少的情意。
多麼俊朗的男人,多麼溫暖的笑容。祁玥沉醉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