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看銀子,兩眼發光,點頭哈腰道:“喲,您來的可真巧。見到那位穿紅衣的大胖子了麼,那就是我們柳城鼎鼎有名的萬事通。”
扈叔謝過後,隨著小二的指示來到萬事通的麵前。
萬事通正講的起勁,什麼昷曲發生的事情,兆水發生的事情,總是從哪家少爺泡了誰家的妓女到皇上最近頒布的詔令,講的非常清楚,而且詳細。旁邊的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在旁邊評論幾句,正聊得起勁。
扈叔過來,直接在桌子上放了五兩銀子。眾人一看,五兩銀子,都驚呆了。所有人一動不動地盯著銀子,不知道此老人過來幹嘛。
“你誰啊?”萬事通瞧著這銀子,哼了幾聲問道。
“我來向你打聽一個人。這是酬謝。”扈叔笑嗬嗬,平穩地說道。
萬事通一看五兩銀子,再怎麼出名,也從來沒有一次得過五兩銀子,萬事通的眼睛頓時亮了,他看看扈叔,見此人穿綢裹緞,知道此人出身富貴,還是小心招待好。
“哦,請說。”萬事通在眾人的羨慕中把銀子塞進自己的袖口。
“你可聽說禦史大夫百裏蕭?是昷曲百裏世家的大公子。玉樹臨風,清雅溫潤。”
萬事通晃著下巴想了會,哈哈大笑,道:“我說老人家,你果然是問對人了。其他人必定不知道他的消息,可我,一定知道。”
“請這位小哥跟我到包間,好好聊。”扈叔笑著請到。萬事通也不客氣,跟著扈叔上了樓,進了包間。
“請小哥知無不盡。”扈叔從懷中掏出銀票,五百兩。
萬事通眼睛簡直發直了,哆嗦地接過,有些不敢相信,道:“這是給我的?這真的是給我的?”
扈叔笑了笑,道:“請小哥買包茶葉。”
“好好好,我跟你說。這百裏蕭本來在昷曲,可不知怎麼回事,前些日子,我去拜訪巡撫大人,竟然聽到了這個名字。聽說,他現在在巡撫手下做一名師爺。可我瞧著半天也沒見他出現在府中。還有人聽說在郊外的山上的幾處民宅見過他。總之行蹤詭異。不過,我昨天聽說了,巡撫大人遇見了一些狀況,他身為師爺,現在肯定在柳城。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住在如來客棧,因為之前也有人見過他在這家客棧。我所知道的的就是這些,你不要對外人說是我說的,反正看著這百裏公子很奇怪,估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扈叔眼神眯了眯,道:“好多謝你了。”
蘇莞正在屋子裏吃飯,扈叔便回來了。
“回來了?怎麼樣,打聽到消息了嗎?”蘇莞急切地問道。幾個月的分離,她現在真想立刻看看他人好不好。
扈叔看了看蘇莞,眼神有些閃爍。眼皮垂下,頓了頓,道:
“沒有。沒有任何消息。”
蘇莞歎了口氣,有些失望,點點頭,道:“好吧。他也有事在身,行蹤不定。想必,也不能與我見麵了。”
“我去給主子弄點洗臉水。”扈叔說罷,退下去。蘇莞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他怎麼樣了,他到底怎麼樣了?蘇莞心中焦急地問自己。
她心煩意亂。扈叔把洗澡水端過來,蘇莞洗了臉。
“你今天早些休息吧,不必服侍我了。”蘇莞吩咐扈叔。扈叔沉默不語,退了下去。
蘇莞想起百裏蕭要做的任務,那可是去偵探,做奸細,做臥底,會不會出什麼事情?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蘇莞心情十分亂。想了許久想不出來,拿起衣服,獨自一人,上了街。
雖然時間不早,但柳城裏昷曲較遠,官職沒有那麼嚴格,所以現在街上仍然是人山人海。蘇莞一個穿梭於人群中,聽到那些吆喝和打罵的聲音,心中無法克製地生出了孤獨感。
你在哪裏?我好想你。蘇莞很沒骨氣地想到。
明明自己是最先放棄的那個人,卻總也做不到快刀斬亂麻。自己真是賤。
孤獨感籠罩著蘇莞。蘇莞有些頹然。
這時,從旁邊竄來一個疾奔的男人,狠狠撞了蘇莞的肩膀。蘇莞吃痛,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肩膀,疼的流淚,隻恨沒將那個男人抓過來,抽兩巴掌。
懷中忽然掉落出來一件東西。蘇莞一愣,將它撿起來。
原是兩年前,她初見百裏蕭的時候,那時海夫人還在,百裏蕭給她的銀哨子。
她曾經在絕望的時候,吹了這隻銀哨子,引來了鴿子,幫她傳信。隻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早已忘記這個銀哨子。
如果我吹了,我便可以見到他了?
蘇莞拿著這個銀哨子,第一次傻傻地看著,心裏激動。
她帶著迫切的心情,顫抖地將哨子放入自己的嘴中。
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你有沒有受傷?拜托你,你一定要出現。
她用盡力氣,吹了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