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一天,蘇莞已是半昏迷狀態,鼻子裏有出氣沒進氣。
就在這時,地窖的,門鬆動了一下。她微微睜開眼睛,發現一道強光刺痛她的雙眼,她難受地閉了閉眼。
幾個人下來,仔細打量躺在地上了少年,輕輕問道:“是蘇大夫嗎?是蘇大夫嗎?”
蘇莞早已經沒了人形,虛弱地說道:“是的……”
幾人一天,欣喜若狂,連忙抬起蘇莞的身子,一溜煙,出了地窖。一人已經去稟報都督。
外麵的空氣比起地窖的強的太多,蘇莞狠狠吸了一口氣。百裏蕭已經得到消息,被風霖牽著,跑過來,他雖然看不見蘇莞,但是嘴中喊道:“蘇莞,你在哪裏?”
蘇莞聞聲,抬眼一看,想說卻沒有力氣說出口。幾人把蘇莞抬到百裏蕭的麵前。
“將軍,大夫已經在你麵前了。”風霖說道。百裏蕭連忙抓起蘇莞的手,細細撫摸。蘇莞的手跟正常人的是不一樣的,當年坐牢,手受了刑,已經微微變形,很是好認。
“蘇莞,真的是你!我真的找到你了!”百裏蕭顫聲說道。蘇莞張口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有士兵把水帶過來,蘇莞緩慢地喝著。百裏蕭連忙讓眾人把蘇莞抬進臨時的屋子,好好照看。
一頓好覺,蘇莞緩緩轉醒,有照料她的婦人看到,連忙把準備好的飯菜準備了,蘇莞風卷殘雲,一點也沒剩下。
風霖扶著百裏蕭進來,蘇莞一見,高興道:“你們來了。”
“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百裏蕭關切道。
蘇莞笑道:“都好了。我不過是幾天沒吃東西沒喝水,身體虛弱罷了,沒有什麼大事。”
“打的怎麼樣?城池都奪回來了嗎?”蘇莞問道。
百裏蕭頓時麵露得意,說道:“都打回來了。大部分梁軍都得了疫病了,是自亂陣腳,不攻自破。現在已經退回梁國境內了。南蠻紮布已經寫了答謝信,退居蠻夷地區了。”
蘇莞第一次見他如此小孩氣,不禁好笑,說道:“那什麼時候回昷曲?”
“後天就動身。你的身子還撐得住嗎?”百裏蕭問道。
“那有什麼。你也知道的,我命大的很。”蘇莞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強壯。
兩人都笑了。百裏蕭起身告辭,風霖扶著他出了營帳。
後天,所有人都收拾好包袱,浩浩蕩蕩地回昷曲。走走停停了不少次。蘇莞和百裏蕭坐在同一輛馬車上,談天論地,歡聲笑語,好不快活。
半個月後,大軍便已經到了昷曲城門下。蘇莞見到高高的城門,知道又是分別的時候了。她轉身,握住百裏蕭的手,說道:“公子,我不與你回城了。我要去別院看看朋友。”
百裏蕭自然明白蘇莞心中所想。雖然極度不想讓她下馬車,但是,畢竟不是孩童了,點了點頭,緊緊握了握蘇莞的手,說道:“好吧。我會派風霖隨時聯係你。你的銀哨子也可以給我寫信。”
蘇莞點頭,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挑起簾子,下了馬車。風霖見到,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蘇莞便出了大隊伍,一路小跑,來到別院。
門一開,是個臉色紅潤的女人,蘇莞一愣。
“你是誰?”那女人問道。
“我是蘇莞,是二狗子和喜婆婆的親人。”蘇莞答道。
那女人頓時笑道:“你就是蘇莞啊。快進來,我是你大嫂。”說罷,親熱地抓起蘇莞的手,拉著她來到裏屋。二狗子正在砍柴,看到蘇莞,“咚”,斧子掉在地上,呆呆地看著蘇莞。
“狗子哥,我回來了。”蘇莞笑中含淚。二狗子一個大步,張開健壯的雙臂,狠狠地抱住蘇莞。
“嗚嗚嗚……莞丫頭,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你狗子哥了。”狗子嚎啕大哭,鼻涕眼淚流了一身。蘇莞也哭了。
哭罷多時,蘇莞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狗子哥,我有嫂子啦?”
狗子一聽,鬆開蘇莞,擦了擦眼淚,說道:“是啊,你不是你回來之前讓狗子哥找個媳婦麼,這不是,就她。”
蘇莞臉一黑,心道:有這麼介紹媳婦的麼。她回身,見到剛才那個微胖紅潤的婦人,笑道:“嫂子好。”
嫂子一看就是個很和氣的婦人,連忙也說道:“妹子!”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蘇莞為狗子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媳婦感到高興。
“嫂子如何稱呼?”
“我叫崔華,大家都叫我崔姐。”嫂子笑道。
“你叫崔華?!”蘇莞驚喜道。崔華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
“當年我因讀書入獄,當時是你在那裏工作的,是嗎?”
“是啊。我記起來了,當年是我親自給你洗漱的。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是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