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女人噔噔噔走到蘇莞床前,蘇莞連忙閉上眼睛裝睡,那女人狠狠拉起蘇莞的頭發,將耳後的標識給那男人看。
“龜孫子的,看到沒有。是賤民,是賤民。達官顯貴最注重的是什麼,是麵子,**給老娘找個賤民。長得美若天仙又如何,誰會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嫖了一個賤民。”女人的聲音恨鐵不成鋼。
“我。。。也不一定是達官顯貴啊,媽媽你這幾天催的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的貨色的。”那男人的聲音突然轉的嬌媚異常,帶著幾分撒嬌的討好。蘇莞在床上,也不禁被這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愚昧愚昧,我怎麼就認了你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幹兒子,奶奶的,出去領頓罰再說。”那女人毫不客氣,對著男人一頓臭罵,那男人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蘇莞堪堪舒了一口氣。突然,肚子狠狠地被人踹了一下,蘇莞疼的從床上滾落下來,呻吟不已。
“裝他媽什麼狗屁,來了這裏,就別想出去,奶奶的,還不給我起來。”那女人毫不客氣,對著蘇莞就是一頓猛踢,蘇莞被踢的內髒翻滾,感覺腸子都擠成了一團。
這時,門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過來,對著媽媽行了一禮。
“媽媽,您叫我?”
媽媽停下了自己的手,對著麵前的女人,惡狠狠掐了她的腰。
“跟你講了多少次了,走路時,要扭著腰,才能伺候的了男人,裝什麼清高。”那年輕的女人被媽媽掐的眼淚汪汪,卻沒說什麼,隻是微微彎了彎腰。
“你不是需要一個伺候的女人嗎,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媽媽粗魯地將蘇莞扔給那年輕的女人。隨後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契約,連看都沒讓蘇莞看,抓著她的手,沾了墨水,就按了下去。蘇莞掙紮不肯,無奈這媽媽的力氣著實太大,那一個手掌是蘇莞三倍大,就好似那裝滿贅肉的水桶。
蘇莞被這媽媽折磨完,便和年輕的女人走了。蘇莞偷眼打量這個女人,發現眼前這個人,麵色憔悴,臉部還有點水腫,各種暗瘡爬滿了臉孔,硬是被白白的粉末給遮住了,隻可惜這脂粉過於粗糙,一走動,都能看到細細的脂粉從臉上飄下來。
這年輕的女人將蘇莞帶到她的屋中,伸手拉住她的手,仔細打量蘇莞還嬌小的麵容,溫和的臉上浮起絲絲惋惜。
“我是綠珠,這裏是百花樓,昷曲最出名的青樓。看你這麼較好的麵容,真是可惜流落到這裏來了。”
蘇莞此時已經鎮定了很多,望著眼前愁苦的綠珠,微微笑道:“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賤民,流落到哪裏,對我都一樣。”
綠珠細細打量蘇莞,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孩雖然年紀小,身份卑賤,卻有著一種蓬勃自信,隨遇而安的感覺,就好似無論眼前的風雨如何,她始終猶如港灣一樣安定。她側臉看著鏡中自己憔悴不堪的容顏,淒涼的處境,心中甚是悲苦。
綠珠悠悠講起自己的故事。原來,她曾經出身世族,舅舅曾是權傾朝野的東閣大學士,後來,新皇繼位,對舅舅十分不喜,便找了個理由,將他貶到塞外。由於爹爹當時得罪了幾位重臣,舅舅又倒下,導致爹爹被人誣陷殺害,六歲的她受到牽連,被貶為庶人,幾經周轉,最後流落到青樓。
由於她曾經是貴女,官商都很喜歡找她陪客。她曾經絕食抗議,卻終究抵不過這些人的手段殘忍。最後,她憂思過度,青樓又是吃人的地方,姐妹之間的爭鬥也不斷,她便成了如今的模樣。
蘇莞聽後,不禁唏噓,感歎人世間變化無常。也許,這位綠珠看著蘇莞覺得很親切,是同類人,對蘇莞甚是友好,還贈送了糕點和茶果給她享用。
蘇莞便迷迷糊糊過了這麼一晚。
第二天早上,蘇莞被一桶冷水潑醒。
“兔崽子,還睡!你以為這裏是養閑人的地方麼。龜孫子,還不快給我起來幹活!”
蘇莞被冷水潑的刷一下醒來了,冷水浸了衣服,蘇莞感覺瑟瑟發冷。可她,一看到媽媽肥胖的身軀,滿臉橫肉的臉孔,凶惡的眼光,咬著牙,慢慢起身了,眼神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她覺得,下山的這半個月,學會的最重要的,便是:忍,
她被一群凶惡的女人帶到了一個大院子裏。春天的早晨,溫度還很低,冷風一吹,蘇莞被凍的一陣哆嗦,可那些婦人可不管她,將她摔倒地上,便走人了。她吃了一嘴的泥土,抱著寒冷的身子,掙紮地起來了。
眼前,是一堆小山一般的衣物,被子和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