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山窮水盡疑無路,隻得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想到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山外青山樓外樓,滿心的激動印入容顏之間,彷如桃花相映,襯在雪白的肌膚上,粉嫩得似要滴出汁水來。
“方同呢?”公孫青芙在工匠中間找了一圈,發現毫無方同的身影,不由得問道。
“在!在在!”
房門口身影一閃,方同睡眼惺忪地跑了出來,嘿嘿笑道:“小的拜見郡主,昨夜一夜無眠,小的身子又未好全,方才本想試試搖椅是否舒服,哪知道腦袋一歪,嘿,他就睡過去了。還請郡主高抬貴手。嘿嘿!”
周圍幾個工匠見他毫無下人的規矩,不由得暗道不好,怎料公孫青芙卻是媚眼一彎,凝得滴水,紅唇高高吊起,像極了出頭的彎月,噗嗤一笑,道:“既是你身子未好全,那就不當事兒。”
眾工匠滿心疑惑,但平常時候公孫青芙對下人們向來和善,隻當公孫青芙是愛才心切,便也沒做多想。婷兒則是明了得很,對公孫青芙把方同當做了那人也無話可說,再者方才玩的開心,此時歡喜尚未完全落下,也就沒再多說,暗暗則大為羨慕方同得寵。
這一來,倒是把方同唬的一愣一愣的,原本隻想插科打諢,沒想公孫青芙居然這麼好說話,看那神情不像笑麵虎暗地裏給人穿小鞋,頓時滿心感激,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你做的不錯!”公孫青芙讚揚道:“不知你在城裏是否安家,需不需要遣人傳話?”不知為何,一問出口,她心裏竟然頗為緊張,就像醜媳婦終於要見爹娘一樣。
方同道:“回郡主的話,小的是春香樓的下人。”
“春香樓?”公孫青芙鬆了一口氣,醜媳婦不用見公婆了,“那便是自己人了!說說,想要本郡主如何賞你?”
“獎賞?”方同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但他卻還想留著,便道:“其實並非我一人所能,而是器作坊上百位工匠一起通力合作所製,如果郡主要賞,能否一塊兒賞了?”
不得不說,公孫家不愧大隋四大門閥之首,旗下工匠師傅盡皆實力高絕,府內事物也有多存留,再者這個時代有魯班大大珠玉在前,工匠地位並不低下,士農工商也不過在律法上說說,在民間不僅不差,相反頗高,一些能力成熟高絕的工匠還能被人稱為大師、師傅,便是豪富邀請也可去可不去。
公孫府的工匠們雖未見過方同所說的事物,但技巧不差,隻要方同將事物模樣畫作出來,告知尺碼比例,工匠們便能將之做出,偶爾雖有錯漏,但大體是吻合的。
否則,他方同便是有天大本事,也無法一夜之間做出這麼多東西來。
婷兒道:“也不知你是真心還是假意?”
方同忙道:“婷兒姑娘誤會了。大家一晚上做出來的,卻是我一人領功,這讓我不好做人啊!”
“原來是這樣!”公孫青芙欣賞地點點頭,“也罷,我也早有此意。”隨即吩咐婷兒,“對工匠的賞賜要貼心一些,具體的你尋器作坊管事和幾位師傅商議商議。”
“喏!”
四周工匠一聽,激動得跪拜下去,“謝郡主賞賜。”
“不過,此次方同居功至偉,還是要賞的。”想了想,公孫青芙道,“這些遊戲既然是你所出,那便由你擔責,讚領管事職,一手操辦賓客親眷安置事務,若有所求,府內器作坊與春香樓上下皆由你調遣。”說著,伸手入懷,取了一枚金邊鑲嵌的紅木令牌,叫婷兒遞給方同。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兒。那可都是在世家勳貴間遊走啊!不說機遇繁多,就是隨便給點賞賜也能好好吃一壺的!
一個下人陡然間就成了管事,當真是一步登天了!
方同接過令牌,想了想,又道:“啟稟郡主,我昨日隻為搬運酒水而來,一夜未歸,怕春香樓裏不好交待,您看能不能讓我先回去,讓我交待一下再來?”
公孫青芙點點頭,道:“也對。我便安排幾名衛士同你一道回去,拿上我的手牌,有事也好說些。”
方同暗自一喜,道:“多謝郡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