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白辰,開始了他的這次打工生涯,應該是一個不一樣的打工生涯吧。翌日。

學校。

第三節課的鈴聲早已響起,可是高一c班的教室裏依然如菜市場一般吵鬧。

“你知道嗎?聽說我們學校要舉行一個音樂會。”某a激動地說。

“對啊,對啊,我知道,而且這次學校要選出一對男女去參加市裏的弦之魂者。”某b的臉已經漲紅得和猴子屁股有的一拚,搞得好像是她去參加弦之魂者。

“對啊,不知道是浠還是辰還是澤啊,你說是誰和他們合奏呢?如果是我就好了……”某個不知名的花癡已經沉浸在了她無盡飄渺的幻想中……

而講台上的老師,臉色由白變黃,由黃變紅,又由紅變綠。

突然一聲暴吼:“安靜!”老師竭盡全身力氣吼完,全班人愣了一下,投給老師一個白眼,立刻又投入了他們激烈的對話中。

“吵死了~”一個慵懶的聲音緩緩地從一個角落裏飄出,全班愣是一句話都不敢講了,而聲音就是從浠的嘴裏發出來的。

全班靜靜地觀察著浠。

他掃了全班一眼,眼裏帶著點怒意,但立馬又趴了下去睡覺了。

老師終於舒了口氣,掏了掏耳朵,唉,世界終於清靜了。

整個教室裏,每位同學,都靜靜地坐在位置上,隻有一個位置是空的,就是浠的旁邊,那是葉心的位置。

而她,此刻正在學生檔案室悠悠地徘徊著。

她不能弄太大的動靜,因為,她是偷偷進來的。

忽然,葉心眼前一亮,就是它們,尹澗浠,白辰和唐俊澤的檔案。

她迫不及待地翻開它們。

可是,她失望了,檔案裏除了姓名幾乎什麼都沒有。

看來隻能通過了解他們,得到他們的信任才能完成任務了。

葉心呆在那兒,思忖著下一步計劃。

“是教導主任那件事嗎?”檔案室門口突然傳來了管理大叔的聲音。

“嗯!”這種簡短的回答,這個冷冷的聲音,除了白辰還會有誰呢。

“那你進去吧,記得小心點,別翻亂了。”

接下來是一陣腳步聲,是白辰,他來幹什麼?

葉心準備躲起來,卻不料白辰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白辰顯然被他嚇一大跳,“你……怎麼在這?”

葉心立馬撲上去用手捂住辰的嘴,讓那個大叔聽見就慘了,檔案室一般人可不能隨便進的,除非有學校的批準。

而葉心手中的資料也全部散落到地上。

如雪花一樣,飄飄灑灑。

見那大叔沒發現,葉心鬆開她的手。

辰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檔案。

是他自己,浠和澤的,她是找他們的檔案?辰感到呼吸有點急促,難道她真的是……

葉心看不懂辰的表情。

“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啊,謝啦!”葉心從旁邊的窗戶躍了出去。

“別說出去?她……”辰口中還在喃喃自語。葉心一口氣跑到了後草地,呼~還好逃得快,不然就不知怎麼解釋了。可是,下午放學後,還是會在冷飲店碰麵啊,哎呀,不管它了……

重重地整個身體埋入草地中,閉上眼,拋開一切煩惱。

…………

“心兒,你想不想學做糕點啊?”柳鶯雲(葉心的媽媽)問著六歲的小葉心。

小葉心聽了後,臉上頓時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甜甜的笑容,“好噢,媽媽教心兒做糕點,心兒也要做的和媽媽一樣的棒。

柳鶯雲被小葉心天真的話語給逗笑了,捏了捏小葉心可愛的臉蛋,笑眯了眼。牽著小葉心走進了廚房,細心地教著小葉心做糕點,母女倆的笑聲在廚房裏回蕩著。

“柳鶯雲,你在做什麼?”

小葉心和柳鶯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聲嚇到了,回過頭,上官越正怒氣衝衝地站在廚房門口。“你想教葉心做糕點是不是?你想讓葉心沒有出息嗎?你整天隻知道做糕點,做糕點,你眼裏難道除了糕點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他忍耐了幾年的怨氣,終於爆發了。

“你……胡說什麼……你原來不是支持我……支持我嗎?”柳鶯雲聽了上官越的話後,心如刀割,不禁哽咽起來。

“我不管--我不能讓你把我視作透明人---啊----”上官越走進廚房,將所有的東西亂砸亂扔。

柳鶯雲小心地護著小葉心,不讓利器靠近小葉心。

小葉心早已偎在媽媽懷裏泣不成聲。

“媽……媽媽……為什麼……爸爸亂扔東西……還罵你……”小葉心抬頭看看低聲啜泣的媽媽。

“心兒,乖~不怕~媽媽在~”

“嗯!”小葉心好像明白些什麼,用力的點頭,擦掉自己臉上的淚花,“心兒不哭,媽媽也不哭……”說完,伸出小手要替媽媽拭去一滴剛從眼角流出的淚珠。

突然——

“啊!痛~~”小葉心發出一聲慘叫。“媽媽,我包紮好了……咦,媽媽……”葉心包紮好後,卻找不到柳鶯雲了。

葉心打開大門,剛好看見柳鶯雲坐進出租車。

“媽媽……媽媽……去哪裏……心兒要和媽媽一起去……”葉心向出租車跑去。

柳鶯雲回頭看了眼葉心,心,很痛,但是她不能心軟,那樣隻會害了她,所以,“司機,開車。”

“媽媽……不要不理心兒啊……媽媽!”葉心不停追著出租車,淚如雨下。

可是,天不從人願,葉心突然被一塊石頭絆倒。

葉心撲倒在地上,看著出租車越來越遠,看著媽媽離她越來越遠……

她越哭越凶,天也下起了瓢潑大雨,打濕了葉心的臉龐,讓她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淚還是雨。

媽媽走了……陪她笑陪她哭的媽媽走了……

生病時照顧她的媽媽走了……爸爸生氣時護著自己的媽媽走了……

“心兒,如果有一天媽媽不在你身邊,你要乖乖哦,要堅強,聽爸爸的話哦……

”葉心回憶起媽媽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媽媽走了,可是之間的點點滴滴的回憶不會流走……

…………

驀地,睜開眼,一滴淚從眼角流出,一道美麗的劃痕。

她又想媽媽了,每次想媽媽都是做這個夢。

伸出手,撫摸著右手無名指上的傷疤,因為傷口感染,又不肯擦藥,這個疤痕就在無名指上滋長著,讓葉心每次看到就會想起媽媽離開她的那天。一切,似乎都籠罩在悲傷中。

但是,一個聲音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喲,我們的藍大小姐逃了三節課,就是跑到這裏來乘涼啊!”

葉心聞聲慌忙站起身,側過臉,輕輕擦掉臉上的淚痕。

但這一舉動還是被浠敏銳的眼睛給看到了,她,剛剛哭了?

不知怎麼的,一想到她哭了,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葉心背著浠說。

“你逃了三節課啊,老師說要叫你去辦公室……”浠故意停頓了一下。

葉心邁開步子,打算去老師辦公室,一臉的冷靜。

“可是……”浠的音調提高了八度,“我幫你向老師請了假。”

葉心心裏有著一瞬間的驚訝,他幫她?為什麼?

定住腳步,葉心回過頭,向浠輕聲道了聲謝。“你今天有點……”浠細細地打量著葉心,一隻手還摸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

“嗯?”葉心看了他一眼,今天他說話縂是欲言又止,很奇怪。

“反常。”他半天後才吐出兩個字。

反常?現在的她早已不屬於自己了,如果完成這個任務後,她可以見到她十年沒見的媽媽,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因為,隻有在媽媽麵前,她才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伱到底是什嚒人呢?”浠看著這個不同尋常的女孩,隨口又問了一句。

她是什麼人?她現在隻是一個傀儡吧!她自嘲地笑笑。

“可以和我去一個地方嗎?”葉心說這話時,像是詢問,又像是命令。

她背對著浠,讓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雖然對於他來說上課和下課沒有什嚒分別,但是她要去哪呢?

浠還沒來得及回答葉心,葉心已經都走到學校的圍牆了。

她要翻牆出去?浠看她弱弱的樣子,她能翻得出去?他不相信。

“伱到底去不去?”葉心瞪了一眼還呆在原地的浠。

說完,身體輕輕一躍,雙手攀在牆上,再一跳,人已經到了校園外。

一連串的動作,輕盈灑脫。

她居然這麼容易地就過去了,好像是翻牆的常客。

“伱到底在幹嘛?不會連這樣的牆也翻不過來吧?”葉心帶點嘲弄的聲音從牆外傳來。

開玩笑,他會過不去?他可是真正的翻牆的常客。

以他185的身高,輕輕地縱身一跳,翻這座牆還不是小事?

看到他成功地翻越了過來,葉心便向前走。“伱僦是帶我來這裏?”

浠看著眼前的hot·red酒吧,這嗰他經常來的酒吧,就是她偠來的地方?這讓他不禁想要確認一下。

“嗯!”葉心說完走了進去。

雖然現在是白天,是上課時間,可現在的hot·red裏麵,依舊熱鬧非凡。

來的都是些社會上打混的,也有某些心情不好的,不願意聽課的學生,葉心和浠就是如此。

燈紅酒綠的舞台,曖昧的人群,迷惑的氣氛。

葉心看到這一切,愣了一下,她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那麼多人。

浠一看她愣在那裏,就知道她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

“浠,今天來的很早啊!”一位年輕的調酒師停下手中的事情,和浠打招呼,“喲,今天還帶了女朋友來啊!”那個調酒師一臉諂媚地說,讓人感到惡心。

看到葉心沒有過大的反應,浠也就一笑而過。

倆人都坐到吧台前。

“浠,今天是喝‘沙絡’還是‘冰鞘’?”調酒師問道,又瞟了一眼葉心,“那伱的女朋友呢?她喝什麼?”(注,沙絡和冰鞘隻是一種酒的名字。)

“我來杯冰鞘吧!”浠又轉過頭問葉心:“你喝什麼?喝果汁吧,這裏的果汁很有名哦……”

“我要喝酒……”她幽幽地說道,那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你,要喝酒?我看你還是喝果汁吧!”浠擔心葉心會不勝酒力。

“琮,給她來杯果汁吧……”浠對那個調酒師說道。

“我要喝酒。”她抬起頭對上浠的眼睛,又說了一遍,聲音裏多了份肯定。

此刻,她隻想什麼都不顧,用酒來麻痹自己,使自己忘卻那些煩惱。她還記得小時候看到那個人經常在書房裏喝酒,喝的天花亂墜,然後,直接倒在地上,嘴裏還不停地念著什麼。“那給她來杯沙絡吧!”浠無奈地說。

葉心看著玻璃杯裏那澄澈的液體,是不是,喝下去,就可以忘記一切煩惱?

…………

“爸爸,爸爸,你為什麼總是喝酒呢?”

“因為爸爸有煩惱,喝酒之後可以忘記一切煩惱……”

…………

葉心想起了那個人曾經這樣說過。

端起酒杯,將那液體灌入嘴中,一股火辣辣的感覺流過,一直蔓延到胃裏。

才一杯下肚,葉心就感到頭昏昏沉沉的了。

浠看著她猛地將酒喝下去,心有種抽痛的感覺,她瘋了,這沙絡平常他喝的時候都隻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她居然一口灌了下去。

“藍葉心,你不要命啦!喝這嚒急幹什麼?”浠朝葉心大吼,引來了許多人的目光。

“那不是浠嗎?他今天怎麼帶了女孩子來?”

“不會是浠的女朋友吧?”

“我剛剛聽見琮說那個是浠的女朋友,他沒有否認耶!”

“我的浠啊!”一群打扮妖豔的女人正在討論著,果然,浠不論走到哪裏,都是備受矚目的焦點。

葉心趁浠不注意,又將浠麵前的那杯冰鞘喝了。

喝完後,看著浠,不知說了什麼,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便趴到了吧台上。

“你這是何苦呢?”浠看著趴著的葉心,苦笑道:“現在,你叫我怎麼辦?”還有著醉態的葉心,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有點潮紅,卷卷的眼睫毛隨著呼吸有著細微的震動,栗色的頭發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香。

浠看著葉心這般可愛,還有那如櫻桃般紅潤的雙唇,讓他忍不住想要吻下去。

該死,他到底在想什麼?浠低聲咒罵了一句,還是離開好了,省的控製不住自己。

“唔~這是哪兒啊?”葉心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你醒了?”一個女生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的葉心醒了,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

葉心看著這個女生,圓圓的臉蛋,清純的雙眼,卷卷的頭發被紮成兩個小辮子,和sd娃娃一樣可愛。

“呃~~我這是在哪裏啊~?”葉心摸摸依然暈眩的頭。

“這裏是浠的專用休息室哦~從來沒有女生可以進來的,連我這個幹妹都是托你的福才能進,要不是你需要人照顧,我恐怕一輩子都不能進來呢!對了,我叫雅雅,你呢?”

“我叫藍葉心!伱說這裏是尹澗浠的休息室?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呢?”葉心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好像是當時你喝醉了,浠把你抱到這裏的!”雅雅邊說還邊竊笑。(注意,是竊笑,竊笑)“哦~你喝了這杯蜂蜜水,這個可以解酒的!”

葉心接過蜂蜜水,喝了起來。

雅雅帶著葉心來到一樓。

酒吧裏出奇的安靜,隻有,鋼琴聲。

浠坐在鋼琴前,輕舒十指,那一縷縷清淳明朗的旋律邊飛騰起來,飛入人們心底的最深處。

亞麻色的頭發因燈光的照射而燦爛奪目,耀眼極了,精致的五官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浠好像感受到了葉心的目光,轉過頭,在人群中尋找到了葉心。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浠的眼睛好像要將葉心吸入,她趕緊轉移目光。

一曲終了,火山爆發般的掌聲響起。浠向台下鞠了一躬。

“雅雅,為什麼是浠呢?呃?雅雅?”剛剛葉心一直注意浠的表演,卻沒發現身邊的雅雅早已開溜了。

“你是在找我嗎”熟悉的聲音從葉心身後傳來。

“啊~”葉心被浠嚇了一跳,他不是在台上麼,怎麼就跑到自己身後來了,“人嚇人,會嚇死人耶,知道麼?”葉心瞪了他一眼。

“是你自己沒注意,怎麼能怪我呢?”浠撇了撇嘴,眼神幽怨的像個怨婦。

可是葉心卻覺得此刻的他好可愛。

等等,她剛剛覺得他什麼?可愛?她一定是因為剛剛喝了酒,還沒清醒的緣故才會覺得他可愛,對,還沒清醒,一定是的。葉心這樣安慰自己。

“現在幾點了?”葉心現在才注意到時間問題。

“呃~大概3點吧!你可真夠遜的,兩杯酒就讓你睡了4個小時。”浠裝出一臉鄙視的樣子。

“3點?那差不多了。”葉心想到打工的時間也馬上到了,還是早點去好,“對了,我還有事,要去一個地方。88~”葉心說完就跑了。

“這個丫頭,怎麼每次都是這樣?”浠有些失落。

葉心坐上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看著窗外蔚藍的天空,葉心又想到了浠,想到了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時,浠的眼神,那種眼神,好像這片天空,隻是,多了點複雜的神情,那是葉心沒有看懂的東西。

“阿姨,我來了!”葉心走進店裏,向正在算帳的老板娘喊道。

老板娘麵目帶點嚴肅地說:“葉心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啊?是不是逃課了?”

“阿姨~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去逛了逛!”葉心的語氣裏略帶點撒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去換衣服吧!”

“嗯!阿姨最好了!”葉心笑得一臉燦爛,走入了後間。

老板娘笑笑,葉心到她這裏打工也有幾個月了,葉心每次遇到煩惱好像都喜歡逃學,可是學習成績卻從來沒掉出年級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