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外科李峰主任看過患者的情況後,此時正在跟患者家屬交代病情。
“患者目前血壓雖已升至100/60,但雙側瞳孔不等大,推測出現了腦疝,我們又研究了一下,建議先開顱減壓,但經過這近一小時的耽誤,預後會很差,加上手術風險很高。很可能最後錢花了,手術做了,但人也沒了,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能懂,能懂,大夫,我現在已經慌了,您說該咋辦?”
“你問我沒用,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要是慌了,不如去問問你的母親,畢竟她比你更有發言權。”
“大夫哇——”患者的妻子在兒子的攙扶下直接跪倒在了李峰的麵前。一個相處了數十年的親人就這樣瀕死在自己的眼前,她這個做妻子的,雖強自壓製著內心的悲慟,但對於此時的她而言,恐怕再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所有的力氣都化作哭聲,聽之令人心痛,聞之令人落淚。
李峰主任知道時不待我,此時更是在於死神相爭。但患者家屬一個六神無主,一個泣不成聲。實在讓李峰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羅婷娜聽到哭聲,出來發現患者家屬已經心理崩潰,無法進行有效的溝通,忙跑過來,蹲在地上,安撫相勸著。
正勸著,突然患者的妻子竟因為情緒激動,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由於羅婷娜身形較患者妻子顯得十分瘦小,對方這突如其來的暈厥,竟然將羅婷娜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這時,站在一旁的張強立刻衝上前,扶住患者的妻子,使勁掐著其人中穴,羅婷娜得以掙脫後,也使勁下壓患者的下頜,開放氣道。
很快,患者的妻子悠悠醒轉,但同時伴有全身的抽搐。
薑然見此情景,嚇道:“不好,呼吸性堿中毒。”忙推過椅子,三人合力將患者的妻子扶上座椅。
張強見患者妻子恐怕短時間內難以做出決斷,忙問道:“你是不是想用盡一切辦法救你的丈夫?”
患者妻子喘著粗氣,忙點了點頭。
“不手術,患者必死,手術還有一線生機,但很可能預後不好,你能接受嗎?”張強抓緊時間快速問道。
“能,大夫,能。”患者妻子咬緊牙關斷斷續續的說道。
“好,簽字。”張強拿過手術同意書和筆送到患者妻子的眼前。
患者妻子用盡全身力氣,握住筆,但呼吸性堿中毒帶來的抽搐,實在令其難以完成簽字。
“薑然,印泥,按手印。”張強喊道。
薑然飛速跑去,拿來了印泥。
張強忙拿起患者的食指,在手術簽字單上按下了鮮紅的指印。
“呂峰,剃頭,術前準備。”腦外科李峰主任拿著患者家屬的簽字單,快步走向搶救室,對呂峰大聲喊道。
看到患者家屬的情緒稍穩定了些,羅婷娜和張強、薑然三人將患者的妻子攙扶上了輪椅,連同患者一同送去手術室。
一路上,羅婷娜不時地一雙美目品味似的看向張強,張強似毫無察覺,一心推著患者的妻子。
安頓好患者的妻子後,張強和羅婷娜二人一同坐電梯返回各自的科室。
羅婷娜感謝道:“剛剛謝謝啦,怎麼稱呼?”
“普外最帥的大夫張強,。”
“哦——,帥哥啊,沒看出來。不過,關鍵時刻作為病房的醫生,你還是挺能幹的。”羅婷娜讚許著說道。
“嗬嗬,這也算是誇獎?”
“是啊,在我這裏,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羅婷娜玩味的說道。
“你是羅婷娜醫生吧。”張強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我們以前見過?”羅婷娜回想著。
“沒有,不過曾經被你害過。”
“我害你?”羅婷娜奇怪的問道。
“哼,你還記得上周你給我收的那個胰腺炎嗎?害得我被我們兩位主任批評,最後,終於轉到綜合科去了。”張強至今仍心有餘悸的說道。
“奧——”羅婷娜忽然想起了什麼,抱歉的笑看向張強,說道:“那你如果提早認出來是我,你剛剛大概就不會出手相助了吧。”
“唉!看到這麼漂亮的美女需要幫助,我怎能袖手旁觀呢?”
“嗬嗬,謝謝。”羅婷娜很開心的謝道。
“我肯定會閉上眼,轉身離開的。”張強故意氣道。
“討厭。”羅婷娜嘟著小嘴瞪了一眼張強。
張強無意中瞥見了羅婷娜撒嬌時的頑皮模樣,頓時被她的可愛吸引住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那既為了當初害你挨罵,又為了今天你的挺身而出,晚上我請吃飯怎樣?”羅婷娜故意示好道。
“哈!一頓飯就想把前仇舊恨一筆勾銷啊,太便宜你了。”張強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