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 臨(1 / 3)

我和冷淵踏上了飛往雲南昆明的客機。依依本來堅持要與我們一同前往,但在我和冷淵一起堅持下,並威脅依依如果她堅持要去的話,他就不去。依依無奈,隻得放棄。

阿克猛族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山穀裏,並不願意有人去打擾他們,泄露他們的所在。他們與現在的社會已經脫節了。冷淵如果不是瑪仙選中的丈夫,如果不是中了瑪仙的“情蠱”,他未必能夠輕易離開那山穀。

我們這次再次的光臨阿克猛族,等待我的是什麼?我想冷淵隻要願意留在那山穀做瑪仙的丈夫,他一定會平安無事。

有著冷淵的指引,我們很快的順著瀾滄江找到了直通阿克猛族的那道河流。那道河流的水全注入了瀾滄江,時隔幾個月的時間,冷淵從阿克猛族出來乘的那艘小船還在那道河流的岸邊。那道河流就像冷淵說的那樣,清澈得像水晶。我們乘著小舟逆流而上來到了進入阿克猛族的那水洞。不知什麼原因,洞裏的水位下降了,人坐在船上,頭也不會碰到山洞的頂壁了。洞裏靜極了,根本聽不見水流聲,能聽見的就是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幾個小時後我們順利的來到了冷淵第一次見到瑪仙的那個湖裏。這時的冷淵神色很奇怪,有一絲毫後悔,有一絲擔憂,其間竟還夾雜有一絲激動和渴望……我已讀不懂冷淵神色所包含的意思了,更奇怪的是從北京到雲南之行時,冷淵的病就沒有發作了。

那山穀的確像冷淵形容的那樣,美極了,美得像圖畫一樣。芭蕉和榕樹密密的生長著,各種各樣的羽毛,美麗得一見便畢生難忘的鳥兒根本不怕人。不論什麼樣的花朵在這裏都顯得分外的大。對我這個生活在都市的現代人這種美麗是無法想像的,這裏是個真正的世外桃園,也許比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園還要世外桃園吧。整個山穀找不到一絲現代文明的氣息,走進這山穀我仿佛回到了一千多年以前。

很奇怪,整座山穀很靜,我們踏遍整個山穀竟沒有發現一個苗人。據冷淵說這個山穀的阿克猛族人大約有三百來人,這些人到那裏去了呢?不可能遷走了,因為除了人不見了外,其它的所有物品都完整無失,就好象所有的人都外出聚會了似的。麵對這樣的情況讓我們目瞪口呆不知所對。

我問:“冷淵,這個山穀能從別的地方離開嗎?”冷淵搖搖頭。他曾走遍了整座山穀,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那個山洞是這個山穀唯一的出路,這也是世上為什麼連苗人也不知道阿克猛族的存在,而且阿克猛族人的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們是不會離開的,更重要的是瑪仙說:他們族人曾受過詛咒,族裏的人不能長時間離開這裏,離開這裏就會死去。當時冷淵聽過後隻中不以為然的一笑,現在卻不這樣想了。

我說:“你注意了嗎?在我們剛進來的那個湖裏,也就是你曾穿越的那個山洞口很有幾般船泊在那兒,你說他們會不地在那山洞裏呢?”

我們穿進了山洞。阿克猛族人肯定那山洞裏,因為在本來漆黑的山洞裏每隔十步遠的距離都插著一個大的火把,照得山洞清暇可見。我們順著火把加緊步伐來到了冷淵在山洞遇到的岔口處。火把的方向指向的是左邊第二道岔道。我們毫不猶豫跟著火把指向走去。大約又走了十來分鍾,我們就聽到一陣歌聲,我聽不懂歌的意思,但那毫無疑問是哀歌,因為它哀切得使人鼻子發酸。

不知是阿克猛族的誰死了?聽到歌聲冷淵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如死,沒有一絲血色,腳下一個踉蹌,像是誰在他背後給了他一悶棍似的,他加快腳步向那歌聲處跑去。我也加快了步子。

那是一座十分大的大廳,大約可以容納上千人,幾百阿克猛族人在裏麵還占不到三分之一的麵積。這座大廳就在山的腹部,看其形式是人工挖掘而成的,這樣浩大的工程真是無法想象的。我想這一定不是阿克猛族人挖掘成的。

所有的阿克猛族人手中拿著火把圍成一大圈,每一個人都唱著悲歌,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哀痛欲絕的神色。我來到阿克猛族人的最外圍處,終於看見最中心的情況了。

在大廳的最中央,有八個少女,頭上戴著一種雪白的花織成的花環,她們也在正中央唱歌。她們一麵唱歌,一麵流淚,而在她們身前大約一米高的平台上則躺著另一個女子,那女子躺在平台上,一動也不動像是在沉睡。她真的很美,美得寧人窒息。她的臉色簡直就是一塊毫無暇疵的白玉,她閉著眼,她的樣子使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經離開了人世,我的眼淚立時便滾滾而下,那是我真的想哭,所以才會這樣流淚的。我實在不明白冷淵他為什麼忍心離開瑪仙那樣的女孩,我自信為了瑪仙我可以犧牲一切——如果瑪仙對待我的感情如她對待冷淵一樣。

冷淵已來到瑪仙的麵前,在我聽到歌聲,冷淵臉色大變時我就猜到死的人大概就是瑪仙。冷淵跪在瑪仙的麵前,他是在懺悔,但冷淵的出現讓所有的阿克猛族人憤怒了,他們叫囂著,仿佛恨不得要生啖其肉似的。更有一個年輕人走上前去,他抓起冷淵的衣襟,一拳頭狠狠地擊在冷淵的臉上,好重的一拳,讓冷淵直摔了下去。冷淵並沒有還手,他爬起來依舊跪在瑪仙的麵前,那個年輕人再想打冷淵時被一個老者叫住了,也喝住了情緒洶湧的阿克猛族人。那個年輕人和老人一定是瑪仙的哥哥卓瑪和父親阿克猛。卓瑪有權打冷淵,冷淵不是沒有還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