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似乎還是不太高興,微微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汐月怎敢怪罪陛下?一會兒就會有宮女端湯藥進來,陛下趁熱喝了吧!”
他的心口微微作痛。這一見鍾情的女子,連一聲“皇帝哥哥”也不願意叫了嗎?陛下?他每日聽到的不都是這一句嗎?每天上下朝都有一群臣子這樣叫,不願立皇後時老奴又是這樣勸他。
雖得了天下,可是卻處處都受人管製。若不是母親去世前的叮嚀,這個皇位,不做也罷!可是就是因為他是皇帝,他才重新找到這日思夜想的鏡軒公主,可是卻又是這皇位害得他心愛的女子與他疏遠。
他一時急了,叫住她:“月兒,等等!”
冷汐月站住,輕輕撇過頭看他。
他心中一時竊喜,又突然望見枕邊的一件玉佩,淡淡一笑:“月兒別急著走。”
她有些煩躁:“陛下還有什麼事嗎?”
他一歪頭:“你過來,我在告訴你。”
她不知他想幹嘛,隻得走了過去。
他又一壞笑,一伸手把她拉至懷邊,他知道不可以太過猛。輕輕的告訴他:“閉上眼睛。”
冷汐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她突然感到頸脖上一陣冰涼,她不安的挑了挑眉毛。
又是一聲輕柔之聲:“好了,可以了。”
她張開眼睛,不覺一愣,那細膩的嘴唇盡離她如此之進,不覺臉以羞紅。冷若楓察覺到了不對勁,笑著放開了她。
冷汐月一低頭,一塊淡藍色的玉佩竟掛在她頸上,就是她第一次看到的那塊。那塊玉佩全身冰涼通透,微微發著淡藍色的光芒,一看便知名貴之極。
她輕輕一皺眉:“這是……”
“這是海之眼。”冷若楓以回答了她:“當我還在繈褓中時,父皇派人四處查找名貴之物,終於有一日,在一片森林裏的溫泉深處找到了這塊玉佩。說來也奇怪,這塊玉佩常年寄生於溫泉中,竟然卻全身冰冷通透。後來,父皇還發現這塊玉佩可以吸附天下所有的毒物。當時我作為第二位皇子,父皇便把它賞給了我,讓我教給我最愛的女子,再交給我們的孩子。
月兒喜歡玩弄蠱毒,若是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反正它在我這裏這沒什麼大用途,這塊玉佩就留給你防身吧。”
冷汐月一愣,又露出了淡淡的幸福的笑容。他肯把這塊玉佩送給她,是不是就表示,她是他最愛的女子呢?
她的臉上還是那淡淡的笑容,她的手指撫摸著那塊“海之眼”,沒有人敢相信那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很抱歉,我不能收。”
冷若楓的身體仿佛被什麼東西撞擊了,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表情:“為什麼?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汐月的臉上還是那樣的笑容,嬌媚而又無害:“你想錯了。我愛著你,絕不比你愛我淺。但是……”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悲傷:“但是你是皇帝,我是被廢的公主。不談這一點,光是你的後宮三千,就不適合我。
我不屬於宮廷,早在幾年前我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再屬於宮廷。這裏的明爭暗鬥不適合我,你保護得了我一時,卻保護不了我一世。”她的語氣中多了一份自嘲:“我的母後是何等聰明的人,我的父皇是何等寵愛我的母後,可是結果如何?”她質問他。頸上的那枚“海之眼”已經滑落到了她的手上:“你是帝王,我在你眼裏隻不過是個女人,你不可能放下你的江山跟我走。‘最冷淨是帝王家’啊!”
說著,冷汐月已經輕輕的將“海之眼”放在了冷若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