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好大學生必須拒絕功利化1(3 / 3)

各地文化教育水平與高考錄取線不同,長期以來都是一個很難解決的現實問題,國家也隻有這麼做。這種政策,肯定還得維持若幹年份。違背政策、損人利己,必須堅決製止。可是,透過“黑人”現象的背後,不妨反思一下:高考的“指揮捧”作用,難道不也是一個長期、沉重的話題麼?分數不能反映問題,但沒有了分數又咋辦?激烈的競爭、升學的重壓、家長的迫使、複雜的社會關係……莘莘學子們何時方可從這種“巴赫怪圈”中超脫出來?

成功道路千千萬萬,進大學深造僅為其中一條。奉勸那些正在或準備“暗渡陳倉”,想當“高考移民”的各地高三學生,你們“可以休矣”!要走光明大道,別走危險小徑。一旦背上“大學黑人”的沉重十字架,其滋味是難受之至的。

2、上大學不隻是“為稻梁謀”

——讀書就要非功利化

當今商海起伏,物欲橫流。諸高校“圍城”內,部分學子亦不再安靜、安分,對功名利益表現出非常濃鬱的興趣,在讀書上也是如此。幾年前,《光明日報》上發表過一篇題為《當代大學生讀書功利化》的文章,就是對這種現象的批評。近期,《北京日報》(2004年12月23日)上也說,“大學生,今天你在讀什麼?”——在部分高校中開展的這項調查顯示,應考書籍最為流行。在這份網上問卷調查中,有69%的大學生選擇了“比較實用有效的考試用書”。

在武漢大學《寫作》雜誌1998年第9期上,小小說《讀惑》寫了這樣一個故事:某學生正津津有味地閱讀《紅樓夢》,讀到精彩處,不由得大聲叫好。某“校園才子”模樣的同學對他說:“讀它有啥用?你還不如多讀讀《人民文學》、《星星詩刊》之類的新刊,這才能跟得上時代潮流。本人能發表文章,就全靠它們。”某“勤奮守紀型”同學說:“你應多看教材、背筆記,考試、獎學金、找工作……《紅樓夢》哪用得著?”某“校園小款”同學說:“還是多讀些如何做生意、賺錢的書實在。”最後,“瀟灑走一回”地進來一名同學,滿不在乎地說:“你們活得太累了!讀一些有意思的通俗報刊,豈不快活?”該生於是非常困惑:“大家眾說紛紜,我究竟該讀什麼好呢?”

記者曾在北京幾所名牌大學作過長期調查,結果發現: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乃至90年代相當長一段時間裏,占據學生書架主要比例的尼采、弗洛伊德、柏楊、魯迅、三毛們,如今大多換成了《公務員考試必備》、《托福詞彙題庫》、《計算機基礎》、《卡耐基待人處世大全》、《演講與口才》、《如何成為受歡迎的人》、《成功的秘訣》等考試類與實用類(考試類也是實用類)書籍。外語四、六級詞彙類的書,差不多人手一冊;計算機、經濟、法律等方麵的考試用書,也占據著一席之地。一位同學說:“就業形勢緊張,多一張證書就多一份保障。”

縱使過去那些風靡一時的通俗小說(金庸“武俠”、瓊瑤“言情”),時下也幾乎銷聲匿跡了。不錯,個別文科生案頭倒是擺滿了“漢譯名著”、“四大古典”、“十九世紀歐美經典巨著”,但翻開一看,嶄新得很,如剛從印刷廠裏出來。據大家反映,這隻是裝點門麵而已。當然,他們也會有少量諸如《狼圖騰》、《天下無賊》、《鬼吹燈》、《明朝那些事兒》、《誰的愛情不上鎖》、《CS之賞金獵手》等娛樂休閑類圖書。“有空就想找些不用動腦子的書來放鬆放鬆……”在采訪中,不少學生都做了類似回答。反正還是與思想性、人文性無關。

大學圖書館的資源如何用?據調查顯示,學生普遍認為:學校圖書館應該是獲取課外書籍的最主要途徑。但是很多同學表示,圖書館並不能滿足自己的閱讀需求。藏書陳舊、更新太慢,是學生對學校圖書館提出的最主要意見。

自上世紀90年以來,某家全國綜合性大學學生會每年都要舉辦一屆“讀書節”活動。因其以高雅書籍、曆代名著為主要對象,故參與者一年比一年少,愈發顯得冷清,據說今年就要被迫停止了。據毗鄰中國人民大學的北京海澱“人生書店”趙姓經理說:“如今外國名著不太好賣,有時候一個禮拜才賣出寥寥幾本。學生單愛看考試書。”學術書籍看不看?僅有不到7%的讀者把票投給了“閱讀學術專著”。“晦澀難懂”是大學生拒絕學術專著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更重要的是,當今學者、教授們的著作,原創性、有個性、高質量的實在少見。也有部分同學認為,是否閱讀學術專著,與成績好壞之間沒有直接聯係。

北京師範大學的一個學生社團,曾對若幹新生就課外閱讀進行問卷調查,80%以上在“最喜歡的書”中選上了《紅樓夢》或《魯迅全集》。相反,不到20%在“最近所讀的書”中選擇這兩種;70%左右倒是選擇了《大學英語》、《數據處理入門》。而京城一家青年研究機構透露,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人民大學、北京師大等校的數百名文學社團成員中,僅有15%左右的人粗略地把《水滸傳》等4部明清小說翻看過一遍,更別說細讀了。

讀書的功利化,其結果又將怎樣?2004年上半期,北京某所工科院校曾舉辦過一次小型百科知識競賽(試題很基礎、常見),參賽者均為各班級的功課“佼佼者”。成績揭曉,100餘人,平均203.5分(滿分為500,按百分製即40多分),第一名也僅有317分(按百分製即60多分)。又據北京《中華讀書報》報道,1995年上海華東理工大學對其新入學的3511名專科、本科、碩士與博士生做了一次語文水平測試,結果平均僅為63、9分。其中,碩士、博士們都不及格。

在諸大學校園內,“知名詩人”不知左拉是誰、文科生說不出安徽省會、理科生對“黑洞”一無所知、曾經的高考“狀元”進大學後專業卻一般者,比比皆是。他們還自以為有理:“不知道左拉,我照樣能寫出好詩。”“不知道安徽省會,我照樣拿獎學金。”“不知道‘黑洞’,我照樣拿學位。”“專業一般,我照樣能考上研。”

分析一下緣由,其實也有大學生們迫不得已的苦衷。北京工商大學的小黃說:“現在課程緊,學習任務重,競爭又激烈,加上殘酷的現實條件,哪有時間讀‘閑書’?這些‘閑書’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他的心情並不難理解。但是,把人類浩如煙海、輝煌燦爛、博大精深的精神食糧一概稱之為“閑書”,這就讓人實在不敢苟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