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一路風風火火的趕到張總家,還未進門,就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熏得直作嘔。
門隻開了一個小縫,我們三個一邊觀察,一邊往屋裏走。
屋子裏昏暗一片,每個窗子都被窗簾遮住。安晨上前拉開了窗簾。屋子瞬間變得明亮,白色牆壁上的血跡猶如開在寒冬臘月的梅花,梅花是賞心,這斑駁血跡,卻是讓人心頭為之一顫。
我們是在張總的臥室找到他的,那個花襯衫上的圖案早已辨別不出來,隻是血紅一片。他爬到鬼靈的腳邊,顫抖著雙手抓住鬼靈的鞋子,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救我老婆。”他除了重複說這句話,別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整個人看起來驚慌失措。
安晨到處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鬼靈看著失去無辜的生命,即便她想要原諒那個宮女,心卻不允許。
我是和安晨一起看到衛生間裏的女人,之所以知道這是個女人,完全是因為剛剛張總讓我們救他老婆。讓我們就她卻是有點困難,因為我看到浴池裏的血水,泡著的都是人的內髒,而馬桶蓋上還放著滴著血的繡花鞋。
這次我看的清楚,那鞋後跟,掛著兩個大大的人眼睛,比我小時候玩的玻璃球還要大許多。我在那圓圓的眼珠裏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我猜她一定很不甘。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這血腥味我早就習慣了,整個人已經變得麻木了。
“這繡花鞋我們還是拿走吧!畢竟這也是一個人。”安晨一臉複雜的看著那滴血的繡花鞋。
“安晨,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了。”我看見安晨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我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
“我們能做的就是觀察一下現場,看看這些凶殺案是屬於怨靈還是人類作案,剩餘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去辦。”
“哥,你們有什麼發現?”
“這個也是一樣,還是跟繡花鞋有關,我相信他老婆肯定也穿過那個繡花鞋。”
鬼靈朝我點了點頭,“他送給他老婆一雙,我剛才已經和他說過了,他已經讓他的助理聯係那100個消費者了,目前為止已經有十幾個人死了。”鬼靈蹲在馬桶前麵仔細觀察著繡花鞋。
“你一定想不到,凡是海報所到之處,都會有命案發生,這些新聞早就被封/殺掉了。我們那天遇見地鐵司機的死,原本他們想等乘客少了,就將海報換掉,誰承想還是出了人命。”
“這件事情你想怎麼去做?真的要殺掉那個宮女嗎?”一直沉默的安晨突然開口說話,聽他的意思是不想殺掉那個宮女了。
“如果她要是再繼續害人,我會親手結果了她。”無論安晨怎麼沒想,我依舊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不管她有多少冤屈,但是這些人就該死嗎?我應該給他們一個說法。
鬼靈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
“放過那個孩子。”
我看著她眼中的憐憫,朝她點了點頭,鬼靈回應我笑了一下,又道:
“我們要找一下場地,是該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隻要你們不傷害那個宮女,我就沒有話說。”安晨一臉堅毅的看著我們,我發現我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今天晚上,你會學到很多。”鬼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們兩個和張總一起商量晚上的對策,我們最後選擇了一個偏僻的操場上。
漆黑的夜裏,操場空無一人,靜靜的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和安晨爬到離鬼靈最近的一顆樹上,觀察下麵的情況。
按照鬼靈的要求,八張大大的繡花鞋海報,正反都一樣,圍成了一個八邊形。每張海報中間都是有一根紅繩穿過。唯一一張海報沒有被紅繩連住,鬼靈說這是給怨靈留的門。在八邊形中央放著之前賣出的100雙繡花鞋,堆成金字塔形狀。底端分別擺放八隻白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