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你換成大師兄,把我換成你……你會不開玩笑嗎?”
靳安沉默了片刻,他也跟著笑了:“好像是不能。”
開過了玩笑,我們該說正經事兒了。隔著門板還能聽到陳大媽的屍體在四處晃蕩,我擔憂的問靳安:“我的身體還在外麵呢!會不會被弄壞了呀?”
“應該沒什麼事兒吧?”靳安下意識的在身上摸了摸,“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她……哦,我忘了,我電話在衣服裏。”
“要不然我們上樓去呢?”我說,“你家總有電話吧?”
靳安歎氣:“我家的鑰匙,也在衣服裏。”
“行,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我無奈的說,“就是除了你的屁股外,其他的都在衣服裏唄!”
靳安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是這樣的沒錯。”
我和靳安一直呆在樓道裏,好像也不是個辦法。他渾身上下就圍著一個塑料袋,應該也挺冷的。擔心夜裏有其他鄰居回來,靳安想著快點解決此事兒。但事實卻總是如此的殘酷,眼下的他有心無力,是連門都出不了。
“要不我們去找你家鄰居求救吧?”我往上望了一眼悠長又漆黑的樓梯,“你和他們說一下,然後借身衣服借個電話。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多少也能安心些。”
“好啊!”靳安挖苦著說,“不如你去敲門好了。你就告訴他們,樓下有一大堆的血蠱蟲等著吃新鮮的人肉,讓他們要是不想變成自助餐,就乖乖在家裏等著。你別忘了說,一樓的陳大媽已經半死不活的了。要是這時候下樓,說不定他們能成一道雙拚菜呢!”
有人緩解壓力靠花錢,有人緩解壓力靠賺錢,靳安緩解壓力的方式比較獨特,每當遇到危機狀況時他就異常喜歡挖苦人……看他現在像個光屁股娃娃似的站著,我覺得還是不要和他計較的好。
靳安的挖苦,我就當作沒聽見。而我保持沉默了,靳安也冷靜了些。左想右想,估計也沒想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來。在清掃工具中拿了個掃帚,他擋在襠部就去二樓敲門了。
“我恨你。”靳安按響了門鈴,鬱悶的說,“就因為你想的這個餿主意……我這輩子還沒試過這麼丟臉呢!”
我拍了拍靳安的腳麵,安慰他說:“想點高興的,你要想啊,一輩子還長著呢!也許以後你還能碰到比現在更丟臉的事兒呢!”
靳安的表情不太好看,被我安慰完,他似乎是更鬱悶了。
現在時候不早了,估計大部分人都睡了。靳安按完了門鈴能有一分鍾,門裏才有一個女人沙啞著嗓子問:“誰啊!大晚上的,什麼事兒啊?”
“你好。”靳安盡量笑的青春又陽光,他努力裝的不像一個半夜三更裸體來敲別人家房門的變態,“我是住在二十二樓的鄰居……我洗澡的時候出來倒垃圾,不小心被鎖在外麵了。不知道能不能借你家的電話給我?我想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給我送下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