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想了解一下離婚的真諦啊?想見識一下女人憤怒的時候是多麼可怕的嗎?”感覺自己的金發上還掛著肉塊兒,我氣的牙齒來回磨,“快點!給我!擦幹淨!”
靳安終於從我的矽膠臉上發現怒意了,他這才稍微認真了些。不過男人嘛,終究是不在意細節的。他粗手粗腳的給我擦半天,我還是覺得身上髒兮兮的。
沒了眼睛的售貨員還在地上叫罵,靳安揪著我的頭發越揪越心煩,他一腳把腦袋像是皮球一樣踢開了:“剛弄好的紅線都被他弄亂了,我還得重新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弄好。那……曉曉,我不都給你擦幹淨了嗎?你怎麼還咬牙切齒呢?”
“不是我啊!”我好像也聽到了,“不會是你在偷吃東西吧?”
“怎麼可能?”靳安私下看看,“難不成這裏有人睡著了在磨牙?這聲音……怎麼聽著那麼瘮得慌啊!”
我和靳安像是呆在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裏,而這黑洞中唯一的光亮就是幾個路燈還有夜間超市的牌匾。燈光寥寥幾個,顯得很是孤清。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全部都是黑的。有磨牙吮血一樣的聲音傳來,聽的人頭皮發麻。
或者說,我和靳安現在更像是呆在一個曠大的舞台上。黑暗中不知有什麼在盯著我們看,我們所有掙紮的舉動,對他們來說都像是好笑的表演。
“不如。”我建議著說,“我們在試試那個符咒吧?”
靳安無奈:“怎麼還試啊?剛才不是試過了嗎?並沒有管用啊!”
“可能也不是不管用呢?”我說出自己的理解,“你也說了,這裏的磁場和空間與正常不同……也許那個符咒隻是一步步指引我們離開呢?也許那個符咒正在一點點帶我們出去呢?或許……”
“你擬人手法用的不錯啊!”靳安挖苦著說,“一個符咒而已,你倒是把它當人看了。”
是,我承認,我是非常依賴靳穀子給的符咒。不過有所依賴也是不錯的選擇啊!這說明我有值得信賴的朋友不是嗎?總比八年後的我要好得多吧?畢竟那時候我除了藥物依賴外,再沒有別的能依賴的。
我的想法很頑固,靳安同樣很堅持。僵持不下,我唯有以理服人:“就按照我說的做吧!你剛才不是說到婚姻的真諦嗎?那我再教給你一個好了!那就是在婚姻裏,永遠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道理!”
“……”
隔了三秒鍾,靳安歎了口氣:“行,那我再試試吧……我告訴你啊,這可是最後一次了,我們不能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四周磨牙的聲音更響了,靳安左看右看也沒看到什麼,他皺眉掏出了懷裏的符咒。把符咒放在掌心裏,他低頭看了看:“咦,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怎麼了?”我忙問,“你看出什麼了嗎?”
靳安搖搖頭,他指著地麵說:“曉曉……為什麼地下有東西在啃我的鞋?”
靳安的話說完,我這才發現那磨牙聲音的來源……地麵上不知何時生出了無數的人臉!正在撕咬著啃著靳安的鞋!
那磨牙聲就是從地上傳來的!
“跑啊!”靳安的鞋底兒都要被啃掉了,我大叫著說,“快點跑啊!離開這兒啊!”
靳安沒反應過來,像是被我的叫聲驚醒,他後知後覺的往空曠的地上跑!可是那些人臉卻如影隨形,追著靳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