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晴空萬裏,草木隨風飄揚,鮮花競相開放,幽靜小路,滿是春色。
五輛馬車打破了寂靜,塵土飛揚,最前方的馬車,通身的黃花梨木,帷帳金絲圍邊,花草雕刻栩栩如生,精致而貴氣,一看便是富貴人家。
“月兒,即要見你的辰哥哥,高興嗎?”富貴馬車內,一名身著深褐色長袍莫約不惑之年的男子對著身旁的童女說著。
“爹爹,月兒高興,月兒最喜歡爹爹和辰哥哥了。”隻見那童女長的小巧可愛,紅紅的臉蛋,彎彎的月眉,大大的眼睛笑著像會說話,顯得靈氣可人。
童女名為弦月,男子便是鄭國大商弦高。
“哈哈,爹爹的小月兒。”弦高抱著弦月,笑得開心,“就要出鄭國,不出三日便到晉國了,我的乖女兒便會見到那百裏家的小子了。”
就在這時,響起了管家田雲沉穩的聲音,“高君,在三百米處有無數晉軍襲來。”
管家田雲是處在煉氣後期的修真人士,他說的定然不會錯。
弦高驚疑不定,但馬上鎮定了下來,“田老,馬上告知後方其他人,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叫他們莫要說話。”
“嗯。”馬車停了下來,“踏、踏、踏”的步伐聲愈來愈近,愈來愈清晰,一聽便知是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
“爹爹。”已坐在軟塌上的弦月看著弦高,大眼睛裏滿是擔憂。
“月兒,沒事,有爹爹在呢,一會兒,爹爹出去的時候,月兒就坐在馬車裏,不要出聲好不好。”弦高親了親女兒的額頭,叮囑道。
“爹爹,月兒不出聲,爹爹小心。”僅僅四歲的弦月,已經懂事,她知道自己幫不了爹爹,能做的就是讓爹爹不要擔心自己。
弦高整了整微亂的衣袍,出了馬車,這時晉軍已到了馬車前,黑壓壓的一片。這麼多的晉軍到了鄭國的邊境,鄭國卻一概不知,便明了了事情的緣由。
弦高定了定心神,向最前方的晉軍將軍微微作揖,顯得從容不迫,“將軍可安好?”
“你是何人?”隻見前方的將軍身穿銀造鎧甲,方臉粗眉,眉間閃過一絲驚異,其人便是晉軍大將高仁。
“大王體恤將軍來鄭國路途遙遠,特賜將軍珍錦百匹,下官當然是來給將軍送禮的鄭國使者。”弦高儀容自得,但隱在寬袖下的手,已滲出了汗。
晉軍聽完弦高的話,隱隱有些騷動,晉軍高仁麵無表情,內心卻驚起了一番浪濤,難道鄭國已經知道我軍今日要偷襲,已做了準備?
高仁圓目看著沉靜的弦高,“鄭國使者?”粗眉上挑,不怒自威。
“是。”弦高笑著與高仁對視,卻不願再多說一句。
“哈哈,那替本將軍感謝鄭國大王,本將軍還有要事,大王的恩澤本將軍心裏收下,改日再目睹大王威容。”高仁笑著向弦高拱了拱手,然又揮手向身後將士說著,“我們走。”
“將軍,這,大王那——。”不同於其他將士的重甲,其人一身儒袍,細眉白淨,眉帶淩厲,卻更多的是書卷氣,他便是深受高仁信賴的軍師,公叔子。
“子君,莫要多言。”高仁說道,“我們走。”
晉軍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像是一場夢,但還未落定的塵土卻讓弦高知道,此並非夢境。弦高看著已滿是汗的手,不禁苦笑,將手中的汗抹去,微定,便上了馬車。
“田老,原路返回吧。”弦高道著。
“好。”田雲微笑,他知弦高是聰明之人,必會解決剛才的困境。當年,弦高救了自身,便知他是聰明可交之人,不然,以自己的傲氣,就算死也不會曲於人下。
弦月聽著爹爹吩咐,靜靜的抱著爹爹,雖然不知剛才的危險,但卻敏銳地發現爹爹的不安,知道不能去辰哥哥那裏,卻不免有些失望。
“月兒,今日不能帶你去百裏家了,改日定帶你去,讓爹爹想想,該怎麼補償我的乖女兒呢?”弦高笑著看著自己的可心女兒,眼中漫上了疼惜,女兒她娘去世早,從小便懂事,有時想,女兒向自己任性一回也好呀。
“爹爹,月兒想吃爹爹做的羅漢大蝦、幹煸牛肉絲、珍珠雪耳,還有,還有……”說起吃食,弦月的小臉紅撲撲的,大大的眼睛閃著光。
弦高不禁笑得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女兒一說起吃的便高興非常。弦高捏了捏弦月小巧瓊鼻,說著,“貪吃。”
“是爹爹答應月兒的。”弦月笑得像是偷腥的貓。
“好好,回家後,月兒想吃什麼,爹爹就做什麼,爹爹所有的拿手好菜都做給月兒吃。”弦高豪氣地一揮手,然後把臉頰伸向乖乖女兒,弦月高興的“目嘛”用力的親了爹爹的臉頰,車內一片歡喜,和樂融融。
趕車的田雲聽到車內的笑聲,眉上沾上了悲傷,似是想起了什麼,懷念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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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月表示自己也是一枚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