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資格說我嗎?”整了整心思,我一臉挑釁的看向了霧。誰人不知霧親王的護短,那可是超越天地的。
“好了拉,你們不用這麼鬥嘴了,說正事吧!”秋水的表情一臉的認真。我和霧很默契的一齊停止。每當秋水有這種表情的時候,一般都是很嚴重的事情。
“出什麼事了?”
“藍,還記得尚書家的落公子嗎?”
“記得啊,怎麼了?”抿了口茶,我的腦中很自然的浮現出落的身影。水嫩嫩的肌膚,大大的茶色眼睛,微卷的紅色短發,是一個很是可愛的男孩子。怎麼扯上他了?
“是出事了,前幾天崔尚書跑來告訴我說落不見了……”我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下,又若無其事的喝著茶。心思卻已經轉了千百彎了。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大膽,連尚書家的兒子也敢抓,是人類,精靈還是天使……
秋水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綠色的雙眼中跳動著無名的怒火。為什麼生氣,在我的印象中秋水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大而化之的人,所以能讓他生氣的事情真的是少之又少。霧的手悄悄的覆上了秋水的手,我看到秋水的身軀微微的一顫。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吧,秋水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就這麼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臉上的表情才總算是恢複了正常。
我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把我想說的事說出來。我的上好的“墨香”啊,就這麼被玷汙了!我暗暗的在心中落淚。興許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對勁吧,牧把他手上的茶杯放到了我的手上,嗚~還是我家的牧最好了。朝著他甜甜的一笑,我的視線飄向了川流不息的街道,漫不經心的盯著靠在街角賣糖葫蘆的小廝。看著他把糖葫蘆拔下來,遞給客人,再接過客人給的錢,然後臉上浮現快樂的笑靨……如果我們也能生活的這麼簡單就好了……但我知道,這是奢望,即使嚐得片刻的寧靜,也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收回視線,秋水果然靜靜的在旁邊,一等我轉過來,就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後來就去查了查,才發現最近經常出現這種丟失人的事件,好象捉的人不管目標,不管身份,也不像是要錢財的樣子……而且……昨天我找到了落……的屍體……今天已經送回尚書府了……”
“你確定是落的屍體?”我不敢置信地看向秋水,而秋水的頭隻是輕輕地點了下,很輕很輕的,輕得彷若羽毛落水……
“經過檢驗,證實是落!”霧接下了秋水的話。帶著些許冷漠的聲音遙遠的似從天邊傳來。可是卻又清晰的在腦海中閃現。“臉幾乎沒變……可是……身體上多處是傷痕……檢驗出來是被強暴致死……”
“…………”
“查到是誰做的嗎?”強忍著怒意,我開了口,卻發現口中滿是苦澀,肩上的擔子似乎又重了幾分。落,那個身處在帝王家卻仍保持純潔的人……也……離開了嗎?
沒有人知道,我和落是認識的……那些退卻的記憶遙遠卻又美好。落,比牧更加脆弱,牧的脆弱是心靈,而落,則是身體以及心靈的雙重脆弱。為了遠離權利的紛爭,落可以說幾乎沒有離開過尚書府……初次看到的落,幹淨的讓人心疼,而我,也是在那時升起了要保護他的願望。隻因為在這片被汙染的大地,被鮮血充斥的大地上,唯一的純潔之地就是落的身旁。呆在他的身邊,有時會有重生的錯覺……
現在,連淨土……也沒有……了……嗎……
穩住心神,我知道現在首要做的是為落報仇,找出凶手。被作為繼承人教育長大的我,有足夠的自製力,以及忍耐力……獨自抗拒著失去落的悲傷,以至於我沒有發現牧擔憂的神色。
“恩……是最近新開的地下賭場……他的老板很可疑……”在秋水滔滔不絕的口水下,我總算推出了些蛛絲馬跡。這個賭場絕對可疑。先不說它總是晚上開門(賭場嘛,本來就這樣),而且隻開偏門,從秋水安排的線人說,這家賭場進去的人都很可疑,都是三界的罪人……一個賭場,吸引來那麼多的罪人,那這裏麵誰敢說沒問題。而且住在賭場旁邊的居民都說晚上會聽到一陣一陣的哭聲,悲鳴聲……
“我們走吧……”率先起身,我頭也不回的往那家賭場走去。我知道牧他們是絕對會跟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