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回門的時間了,琳琅特地從京城最有名的張記裁縫鋪內買了一件白色的薄紗衣,穿在語曈的身上更顯得美麗動人。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可喻幫助語曈打點著一切需要準備的東西,向丫鬟問道。
“回上官小姐,都準備好了。”丫鬟們邊回答邊把東西收拾到車上。
“堂嫂子,你們就放心出發吧。”可喻甜美地一笑。
語曈握著可喻的手,道:“謝謝你了,可喻,我們出發了,告辭。”
京城內有許多的府邸,從相府到學士府確實需要一段時間。
車上,默寒獨自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車外的事物,語曈反倒是一直坐著等待。
“司徒君,待會兒見到我爹娘的時候,請注重一些言行,不要被他們察覺出破綻就行了。”語曈的話幾乎聽不出有喜悅。
“我清楚,公主放心吧。”默寒用同樣的口氣回答道。
路程上的話就這麼兩句,這也是惟一能夠讓他們聊的話題。
“小姐,姑爺,學士府到了。”車停住了,琳琅說。
“好。”默寒很有準備地扶著語曈下了車,不清楚,如果不是回門的話,他會不會頭也不抬地就下車。
慕容學士和慕容夫人早已滿臉笑意地在門前迎客了。
“爹,娘,我們來了。”語曈強擠出一絲微笑。
“嶽丈大人,嶽母,好。”默寒斯文地附和著。
“好好好,來了就好,來,快進來坐吧。”慕容夫人熱情地迎客。
誰都看不出默寒和語曈在順順利利地把一場戲演得如此逼真,甚至連語曈最貼身的丫鬟琳琅也沒有察覺道不對勁。
慕容夫人開始對語曈問長問短,道是慕容學士和默寒倒是聊起了朝政。
[秦府內]
傲爽獨自在後院內來回走著,始終想明白一點,短短幾日而已,語曈身上那種爛漫無瑕的單純開朗,似乎淡了幾分,會不會和默寒有什麼關係?
久思也得不出個結果,傲霜相信自己在語曈套不出一句她真實的生活,因為她總是替別人著想,還無知的不看看別人是如何對待她的。
思前想後還是琢磨不出,傲霜一屁股坐到了石凳子上。
“來人啊。”傲霜有氣無力地喊道。
“秦大人,有什麼事?”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問。
“替我泡一杯清茶,要安溪的鐵觀音,不要濃的,記住。”傲霜向來喝不慣濃茶,他嚐喝語曈精心泡的清茶,除了清的鐵觀音茶,他幾乎就是“滴茶不沾”。
傲霜無所目的地在院內遊走,語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秦大人,茶泡好了。”丫鬟謹慎地站在院門口。
“好,給我倒一杯吧。”傲霜的語氣很平和。
“是。”丫鬟小心地甄了一杯茶給傲霜。
傲霜輕呷一口,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不是他理想中的茶。茶色偏重,略濃了些,也沒有喝語曈泡的茶時的那種微淡的清甜。
“拿去吧。”傲霜擺了擺手。
丫鬟明白了傲霜對她的不滿,黯然地退出後院。
“那種人,為什麼語丫頭還會幫他隱瞞!?”傲霜不解,連他也隻能看出語曈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
[慕容學士府內]
飯後,慕容學士回房休息了,慕容夫人和一個丫鬟去街上了,朔大的學士府內似乎也安靜了幾分。
“熙元公主,晚上,我怕你爹娘察覺到……”默寒想到了一個難點,在相府,他的房間在角落,丫鬟們很少經過,司徒老爺也不會那麼無聊地去看,可是在這裏麼……
“沒事,我,睡地下。”語曈的笑很淡很淡。
“這……”默寒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有可能想到秋夜:人不如其名,她算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丫頭,活潑地像隻自由的山鵲兒,整天天真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每次見她都會看見她身邊的兩個丫鬟緊跟著她,生怕她跑遠了,還有,她那一身華麗的錦衣上襯著的美麗的,不帶任何哀傷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