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漠國,一個並不引人注目,地處偏僻的國家,少戰事,山清水秀,也算一方樂土。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尖細的聲音在相國府響起。右相慕容義帶領仆人家丁跪了滿滿一地。“丞相之女冷霜月賢良淑德,因政事需要,三日後立為皇後。欽此!右相,快請冷姑娘接旨吧。”
太監陰陽怪氣地看了他一眼:“您也別怪皇上如此寫,畢竟冷姑娘的傳言在外麵可是……。嗯,冷姑娘呢?”
“小女出去了,勞煩公公將聖旨交與臣,也好回去複命。”慕容義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掏出一袋銀子遞到他手上。太監輕咳一聲,扭扭捏捏地走了。“恭送公公。”慕容義看著太監走遠,找來心腹:“備馬去秋雲宮!”
鑼鼓升天,紅妝十裏。皇宮的迎親隊伍沿著街道走過。排成列的宮女撒著紛紛揚揚的花瓣,似下了一場花雨。那些未出閣的少女眼巴巴看著紅色鳳攆中披著鳳袍,戴著鳳冠和紅蓋頭的窈窕身影離去,恨的牙癢癢。
“為什麼皇上要和那與秋雲宮宮主鳳瀾一樣醜的冷霜月成親,皇上怎麼會娶她。”“誰叫別人家有權,我們是比不上的。”……
聽著這些人的議論,霜月滿不在乎地在鳳輦中扒下蓋頭:真是夠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越到了一個才13歲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身上活了3年。而且這個女孩本事還真大,又是秋雲宮宮主,又是右相的義女。外麵關於她傳言的版本有100多種。天哪,她的人生觀快崩潰了。
本來就討厭曆朝曆代的皇帝居然還要嫁給他。霜月翻了個白眼:人生悲涼如夢,自己真是勉強嫁的!
遙想三天前,義父就給她上課:她是宮主,是最純統最古老的鳳凰血脈,為了天下委屈自己一下,她的天職不就是調查靈異事件和保護皇上嗎?如今朝政動蕩,左相……想當年,你娘……
霜月是怕了她義父了,萬一把祖宗八代都搬出來壓她,那不就死定了。
這時,一個乖乖巧巧的女孩拉起了一角紅色的轎簾,看了看四下無人才小心說道:“小姐,你就別再逃婚了,老爺不是答應了待逆黨鏟除,我們就回秋雲宮了嗎?”
這女孩叫藍玉,霜月自幼喪母,秋雲宮都是青陽和藍玉幫她打理,還有她自身就有的強大靈力,秋雲宮眾人倒也對她尊敬。
但霜月並未理她。看到自家小姐黑溜溜的大眼睛利索的盯著自己,便知她又在鬧脾氣。打從第一代宮主便規定了秋雲宮男子外出都需戴麵具,女子戴麵紗,至嫁人娶妻後方可摘下。而小姐卻要嫁給一個自己根本見都沒見的人。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藍玉放棄般的放下簾子,霜月恨恨的做了一個鬼臉:她今早逃婚八次,次次都被找到,當宮主有當的她這麼窩囊的嗎?
細看霜月,真與天仙有的拚。彎彎的柳葉眉卻透著伶俐,小巧的鼻梁,大大的水汪汪的雙眸,如同蝶翼般的睫毛,紅潤的櫻桃小嘴,白皙的麵容和精致小巧的下巴,再配上劉海,真是我見猶憐。
黑密如緞的頭發上戴了頂鳳冠,長長的流蘇散入發中,金黃的瓔珞點綴其中,愈發可人。大紅的喜服倒使身段纖細,襯得皮膚白嫩。
正在抱怨間,已不覺到了皇宮。
南宮澈,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才會從早到晚將我置在這冰冷的宮殿。霜月雖從未見過越漠國皇帝南宮澈,但自古帝王皆薄情,南宮澈就算再不滿意這場婚事,也不應給她這麼大的羞恥。搖曳的紅燭輕灑淚,紅燭的光突然暗下去又再複燃。
雖隻有那麼一瞬,但憑著霜月從小訓練出的判斷來看:有刺客。一旁的藍玉也看出了不妥,望向霜月,霜月隻是揭下紅蓋頭,蒙上紅麵紗,取下鳳冠,獨自端上一杯茶。
果不其然,大門一會兒就被一陣詭異的風吹開,正中站著一個手持寒劍,一襲黑衣,臉戴麵具的男子,遙遙就看見了穿著大紅喜服坐在紅紗後喝茶的霜月,仿佛勝利般輕笑一聲,抽劍刺去。
劍在與霜月眉心有一寸距離時忽然停下,一股強大的氣流壓抑住劍風。霜月放下茶杯,另一把劍從不遠處刺來。黑衣男子不得以隻能揮手相迎,被藍玉持劍步步向門逼去。
兩人武功不分上下,黑衣人眼見形勢不妙,從袖中拋出一把銀針灑向藍玉。這時一條紅紗飛來擋回了那把銀針。霜月擺擺衣袖,騰空躍起。
紅衣訣訣,發絲輕飄,微微飛起的麵紗隱隱顯出精美的下巴,但那雙如秋水般寧靜的眼眸出奇靈秀空明,散發出迷人的危險,如潭水般使人沉迷。黑衣人吃驚地望著她,直至她無聲落地,發出銀鈴般清冷的聲音:“偷襲,算什麼。”正好姐心情不好,找你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