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恰在此時,忽聞雅竹一聲驚呼。蕭慕寒但覺身邊一閃,薛無憂已如輕煙般掠出,當下一個縱躍,迅速追了過去。
雪白的衣角被生生釘在地上,六把刀齊齊豎立,將雅竹困在其中,而今,她卻是麵色驚惶地看著對麵微笑的玄武。
“為什麼?”雅竹顫聲道,眼中的冷冽片片碎裂。
玄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雅竹,漸漸的,唇角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襯著蒼白的容顏,竟有種驚心的美。
雅竹心頭一震,忽然間沒有了言語。他真的,是當初那個玄武麼?那個與她一般殺出一條血路,名列四大護法之一,卻始終默默無聞,隻知道執行閣主任務的玄武?
或者,從再次相見的那一刻起,有些東西,便已經不一樣了。
“閣主,從來都是那個閣主。可是,卻不是你所知的閣主。你永遠猜不到,他會做出什麼?咳咳……所以,你要小心!”玄武蒼白著麵容盯著雅竹一字一頓道。
雅竹愣住,眼睜睜看著那個曾經並肩作戰而今刀鋒以對的男子緩緩轉身,漸漸離開了她的視線。為什麼,在最後一刻他卻要放手?為什麼,他明明可以贏過卻終是不忍下手?
“他愛你!”含著歎息的聲音驀地響起,雅竹怔怔地轉身,隻見薛無憂並蕭慕寒二人正站在身後,凝眸間,無限感慨。
“是麼?”雅竹愣愣道,眼神渙散。
薛無憂眼睛微眯,掩住絲絲情緒,淡淡道:“若非如此,他又豈會故意放水敗給你?若非如此,他又豈會妄動心念催動了體內的‘噬心’之毒?若非如此,他又豈會寧可以身祭劍也不願‘淬血’沾上你的血?”眼神低垂,地上點點滴滴的俱是豔色紅漬,新鮮密集。
竟然,沒有發現?竟然,直到此刻方才發覺那些纏繞心頭不解的疑惑麼?原來,如此啊。
清冷的女子微微仰首,似要咽下喉間的哽咽,掩下眼角的滴淚。
“我的解藥隻能保他一月,如今心念妄動,又受劍氣所傷,隻怕情況危急……”薛無憂蹙眉道,“可是,看他的樣子,卻仿佛……”
“怎麼?”蕭慕寒也察覺其中的不對了,不禁出聲問道。
“但願不是我所想的那樣。”頓了頓,又道:“若果真如此,我倒是很想見見那位祈聖閣的閣主了,赤焰麼?他卻是有些手段了。”薛無憂目光清透,隱隱透出一絲桀驁之色。
蕭慕寒明白,那是遇到對手的神情。如此說來,那個神秘的閣主確實不凡,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眉頭一挑,這樣也好,至少不會無聊了。嗬嗬,他忽然很期待與赤焰的相見了。
“走吧,下麵就是夜梟樓了。”片刻後,雅竹冷聲道,麵色已是如常。
薛無憂目光一轉,看著蕭慕寒微笑道:“這次,該輪到你了吧?”
蕭慕寒嘴角含笑,優雅地頷首:“在下願為兩位姑娘效勞!”言罷,腳下一動,挺拔的身軀已然站在二人身前。
白虎護法麼?倒是不知道這夜梟樓是怎生模樣?蕭慕寒手指扣劍,悠閑地輕輕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