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結束(1 / 3)

空中又輕輕地飄起了雪花,如羽毛般慢慢落下,琰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依舊是那樣子的顏色,塵中風雲變幻,瞬息間不知變換了多少種顏色,或深或淺,或明媚或黯淡,可天空卻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它的腳步,它又何曾會來理會凡人的心思呢?小沫當初是你救了我,可現在為什麼你又要離我而去,出遠門?也許你有其它的羈絆,但你可知道我又是多麼地想見到你,琰繼續在雪中跋涉著,愈行愈弱地身體已經支持不住,可他還是那樣執著地一步一步地走著,仿佛一旦錯過就永遠看不到生命中的陽光了,不,不是仿佛,是就是!小沫就是他生命中的陽光!沒有她,琰所擁有的一切都隻是形同虛設。是她讓琰的生命被賦予了另一種意義:為愛而生。是她讓琰重新相信,重新認識這個新的世界,這與以前的生活是決然不同的。

看著前路的風雪交加與漫無目的,琰的意識在慢慢遊走,不要,不要睡,因為昏睡我已經錯過了太多次與小沫的相會與相知,不要再讓我失去,不要......眼睛好沉,好重,沫......我見不到你了,我見不到我的陽光了,原諒我甚至不曾跟你當麵道聲謝......當最後一絲意識脫離時,琰倒在了雪地裏,雪卻在這一刻停下了,烏雲在霎那間盡數褪去,天空清澈,幹淨得似乎從來沒有東西飄過。太陽從天幕上投下長長的陽光,雪地裏刹那間凝起了一片溫暖的光,一滴眼淚從琰的眼角滑落,“當”一聲在行鋒劍濺碎,跌散到陽光裏,耀眼得如同晶瑩的水晶,似乎是想要點燃它主人的生命力,行鋒劍一下子就光芒驟起,直達三尺,如萬丈雷霆,振攝於天際。

“快看那裏的光”小沫看著不遠處那暴漲的光,不禁脆聲喊了出來,正當小頎在追蹤器上搜尋著琰的身影時,一下子被小沫的話從焦急中拉了出來,見琰昏倒在雪地裏,兩人一起奔了過去,扶起琰,兩人都無意識地同時伸出手想要去探琰的額頭,小沫看著小頎那焦急的臉一時間什麼都明白了,這樣也好,至少在我互死後有人替我愛琰,“快,我們去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吧,琰的身體太虛弱了。”“嗯”小沫輕輕地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並未因見到琰的驚喜而泛起紅暈反而更漸蒼白,但卻未被小頎注意到!

回到洞裏升起火,頓時暖了許多,小沫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琰,似乎望著的是她的至寶,柔和而淡定,此情此景卻是讓一旁的小頎變得約束起來,“我去找一些吃的吧。”她編了一個理由匆忙地走了出去。琰,他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了,他愛的始終隻是小沫姐姐一個人,而我什麼也不是,是該到夢醒的時候了,這個夢那麼地美好,足夠讓我用來回味一生了。

小頎看著天空,天空中又一次閃現了由點點亮光組成的奇異的圖畫,但這一次卻充滿了警告與批判,小頎淚流滿麵,跪在雪地裏,“對不起,族長,我不能完成任務了,對你的承諾,對你的信誓旦旦,我全部都做不到,我愛上那個人了,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天空裏的亮點開始緩緩移動,組成了權杖的形狀,那意味著對罪人的判決與挫折!小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喃喃不止,“是啊,是我!因為我的背叛,是因為我親手打破我的誓言與承諾,懲罰是理所當然的啊!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此刻她卻是感到無比的疲憊。前方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是由幾十人組成的鐵騎才能發出的那樣的聲響,小頎目光遊離著尋找聲音的來源,慢慢支撐著站了起來......

琰還是象原來一樣的俊逸,眉角分明,唇角輕挑,小沫伸出手去一一撫摸那些熟悉的地方,微微地笑著,就像母親輕撫熟睡中的嬰兒一般,琰輕輕地睜開了眼,好熟悉的感覺,好熟悉的味道。眼前人的臉是那麼清晰與溫暖,“小沫”輕啟雙唇,吐出的是夢中無數次呼喚的兩個字。雙手緊緊地扣住了小沫伸出的手。仿佛一旦放開就放棄了他人生的春天。“是我......“小沫聲音哽咽著發顫。長長的睫毛讓掛著大顆的淚珠隻輕輕一眨便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這是她用一生所換得的最珍貴的相對凝眸,時光逆轉,河水倒流也抵不過為一刻的永恒。琰的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對未來的期盼與描繪。可他卻不知道在小沫溫暖的目光中沒有未來。他張開了雙臂緊緊擁著小沫,可他卻不知道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他的小沫要多麼努力才能得到。靜靜地享受這一刻靈魂的安靜與淡泊,琰的懷抱才是她自由飛翔的天空。小沫滿足地笑了,從不期盼回報地默默付出,卻讓她深埋心底的夢想的種子生根發芽破土而出,這樣的滿足與欣慰是足以打動人心的。

琰摟著懷裏瘦小美麗的人兒,卻感覺到一陣冰涼,低頭看去,從頭頂披下的素紗之下掩著的是如雪的白發,他捧起那些已經沒有了生命力的長發,心疼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沒什麼,生來就是這樣。”小沫編出這樣拙劣的謊言卻輕易消去了琰的疑慮。

太陽一點點地落了下去,洞口的影子漸漸拉長,而小沫的生命也一點一點的短了下去,看著小沫那蒼白得如同白紙一樣毫無生氣的臉。琰也漸生疑心,“小沫,你怎麼了?”

“沒什麼啦!隻是有點累而已。”小沫吃力地說道。

“真的沒事?”

“沒事啦!”小沫臉上浮出一抹淡淡地微笑,“倒是小頎,剛剛費了那麼多氣力替你療傷,又跑到外麵找吃的,挺令人擔心的,你去外麵看看好嗎?”

“你先躺下來休息,我這就出去。”幫小沫蓋好被子之後,琰才輕輕地走了出去。

“永別了,琰,原諒我無法陪伴在你左右了”小沫的眼神逐漸淡散開來,眼裏的亮光也慢慢地熄滅......

是玄明王的鐵騎!他居然還想置琰於死地,小頎在雪地裏站住,立在了鐵騎的前麵,眼裏滿是決絕的堅定與凜然。“怎麼?還想來追殺我們?”還未等玄明王開口,小頎就說話了。

“哼!上次是我太疏忽,低估了你,這次就不會了!”玄明王冰冷地語氣中透著股殺機。

“上次若不是琰,你現在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你居然還恩將仇報。”

“那又怎樣,這次我一定要你們死!!”

語音一落,無數的利箭破空而來,卻被小頎盡數化開一一落一地上。

箭不斷地射出來,卻沒人敢走近小頎,小頎化出一個強大的氣盾抵擋著不斷飛來的箭,空氣渦旋中,小頎傾盡自己的法力使所有的利箭都調轉方向朝它們的原點飛去,準確無誤地擊落了馬上所有的騎兵,但狡猾的玄明王卻巧妙地躲過了這一劫,他鎮定自若地看著小頎,右手扣住腰帶,左手拉住韁繩,發話道:“小頎,如果你肯告訴本王,琰他在哪裏,本王可以考慮不殺你!”小頎冷笑道:“想來玄明王還沒嚐到本姑娘的厲害,前幾日,本姑娘沒有殺你,不過是為了幫琰還人情而已,現在你倆兩不相欠,我非得親手殺了你不可!”“我倒想看看小頎姑娘到底有多少本事!”玄明王不慌不忙地答道。

小頎柳眉挑起,用腳挑起倒在身旁一騎兵的劍,右手一把抓住劍柄,身形靈巧地一閃,躍至玄明王的座騎前,眨眼又立於馬頭之上,不過瞬息之間,劍尖已直指玄明王的鼻尖,玄明王心中也不免微微一動,”沒想到小頎姑娘身懷絕技到如此境地,果真厲害!”“你死期已到,怎還有如此廢話!”話畢,小頎揮舞著劍,向玄明王胸口刺去,就在此時,玄明王食指輕扣腰帶上的腰扣之中的金色之物,傾刻之間,腰帶上突現難以數計的小孔,無數銀針從腰帶上傾斜著向小頎飛去,小頎劍招已出,想要收回擋住這瘋狂的暗器已不可能,慌忙用自己的超能力變成一堵牆想以此來擋住這眾多的銀針,哪知這銀針速度太快,當小頎幻化成牆時,已有一兩隻小銀針飛入她的胸口,直指心髒,這銀針上的點點藍光召示著死亡與結束,毒迅速隨著血液流躺至身體的每一寸,小頎咬緊牙關,將這餘下的銀針全部調轉回頭刺入玄明王的胸口,玄明王臉上的笑還未隱去,就已從馬背上摔落死了!小頎突然明白,為什麼玄明王要說這些話,為什麼那日他左手會扣住腰帶!真毒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