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並沒有大吵大鬧,她蹲在牢房之中安靜,目無表情地呆呆地看著牆角,嘴裏不停地喃喃:“他怎麼樣了?”
逸,你真的好傻,以前有很多機會殺她,你卻總是放她走,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傷害了你嗎?
呂彩蝶,縱使你再怎麼討厭逸,憎恨逸,但你們的關係是不容改變的,你真的下得了手嗎?你對他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柳兒在心裏默默地問,她好恨自己這麼沒用,眼睜睜地看著大哥落入敵人之手卻救不了!
禦書房!景勳告訴自己不要再想月夕,但心就是受不住自己的控製一直在想,尤其是她那麼無情的對他,還有跟嚴耀玉的苟且!
為什麼,呂彩蝶,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景勳的心像被車碾一樣痛得他受不了,這時禁衛軍統領來報:“皇上,獄卒在看守抓回來的天宮堡一行人等,屬下也派人網羅天下搜尋天宮堡剩下的餘孽!”
“多派些人,誓將他們斬草除根!”景勳狠狠地說。
“是!”
半晌,呂歐陽跟少恒來了,候在門外的掌事太監知道景勳心情不好,但歐陽說是有重要的事求見,於是太監隻能提著小命通報:“皇上,呂老爺跟呂少爺有要事求見!”
“皇上是喧還是……”
“喧吧!”景勳的聲音有氣無力,明明已經跟呂彩蝶沒有關係了,他也不知為何還要喧他們!
歐陽、少恒進來,齊齊下跪:“參見皇上!”比起五年前,歐陽蒼老了許多,兩鬢添了幾縷銀發,少恒英俊依舊,但也愈發成熟、穩重多了!
“你們找朕?什麼事?”景勳問。
“聽說皇上遇到彩蝶了,但卻沒有一起回宮?不知是怎麼回事?
“聽說皇上派人剿滅天宮堡,草民鬥膽請問皇上有彩鳳的消息嗎?”
少恒與歐陽同時說道,並非少恒不關心親妹妹,但他騙不了自己,五年了,他仍是愛著彩蝶,一刻都沒有改變過,他對她的關心勝過自己的親妹妹呂彩鳳!
歐陽也並非一點不在乎彩蝶的事,但那個女兒真的變化太大,這五年裏,歐陽總是在懷疑那是他的女兒嗎?怎麼會變得那麼陌生!
歐陽回憶:太後曾去過呂府,說彩蝶因為皇上封後的事一夕之間白了頭發,加上近來江湖之中莫名地出現一位白發女子,聽說是幽靈宮的主子,歐陽知道那就是彩蝶,但卻一直無緣得見,就連皇上好幾次聽說她的消息,但每次趕去也沒碰著麵!
今天,宮裏有消息稱皇上派兵擊剿天宮堡,終於在那裏跟彩蝶碰麵了,但最後卻是皇上一個人回來的!
彩蝶去了哪裏?
少恒問,景勳惱怒,龍袖一揮甩掉桌上的茶壺,雷霆般的怒喝聲驀地響起:“不許再提起她!朕命令你們,如果不想死,以後誰也不許再提起!”或許今日之後,他再也不會讓他們進宮了,但景勳知道就算他們不提,後宮之中也總還會有人私下提起。
景勳決定了:他要下旨,誰再提起她,滿門抄斬!
此刻,歐陽漆黑明亮的眼睛裏全是驚駭,從未見皇上發過這麼大的火,嚇得他忤在一旁傻愣愣地。
少恒並沒有被嚇到,他看著景勳,眼中縷縷精芒閃爍:“不提起,皇上就真的可以忘嗎?”
忘不掉,景勳試過了,就算再給他個五年、十年,他怕也是忘不掉!
她,早已深深地刻進他的心中,溶入他的骨血裏,他怎麼都忘不掉,除非他死!
少恒說:“草民不知道皇上跟彩蝶之間到底是怎麼了,但是草民知道皇上愛她,彩蝶……若是太後的話沒有錯,彩蝶真的因皇上曾經封後的事一夜之間白了發,那彩蝶對皇上的愛更是毋庸置疑,既然你們相愛,為什麼總是這樣矛盾重重,為什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的談一談!”
少恒每說一個字心都仿佛在滴血,他此意其實就是在湊合他們破鏡重圓!
親手讓出自己心愛的女人,這種心痛,誰能明白?
“呂少恒,你在給朕說教嗎?”景勳臉上除了憤怒,還隱藏著殺氣。他也配給他說教?
少恒搖頭:“草民不敢!皇上其實早就知道草民喜歡彩蝶,今天這番話已經是退出,草民隻希望皇上能與彩蝶能重修舊好!”
“你喜歡她?”景勳狠狠地命令:“你們隻是兄妹,不許你喜歡她!”
景勳知道即使彩蝶背叛了他,但他的心裏仍是愛她的,他嫉妒太多的男人喜歡她,如果可以,不止是呂少恒,他不許天下間的任何一名男子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