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日子過得甚是清閑,有一個疼我的老爹,有一個事事不計較的繼母(其實我早叫她娘了,要好好拍馬屁麼,再說了能叫段振凱,自然也能叫慧欣娘了,大家都開心麼),還有一個可愛到不行的弟弟。說起我這個弟弟啊,表麵上是拽的要死,到頭來還不是對我服服帖帖,每次被我耍了之後隻好紅著臉。我的“家人”裏他算和我最親了,每天一起上書房,練字,讀書。還有冰兒,冰雪聰明的,是個貼心的丫頭,雖然現在貌似她比我大3歲,但實際上,我比她大才對麼,我們要看裏子,不能隻看表麵。
近日,府裏有兩件大事。一就是三日後我的大哥,段淵祈,跟著軍隊凱旋而歸;二就是下個月就是我的生辰,也是我年滿15歲及鬢的日子,古代女子一滿15,也就差不多要嫁了,但我不想啊。當米蟲多好啊,嫁過去伺候人怎麼都沒現在那麼輕鬆,再說了,我是21世紀新時代女性,怎麼能像古代女子這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諷刺了,我還沒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還沒遇到大帥哥呢,怎麼可以嫁了呢,開玩笑。
三日後,段淵祈回來了。我現在已經是老油條了,也不擔心穿邦露餡了,相信這個哥哥我應付的來的。於是,大大方方得出去接他了。他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一看就是個書生的樣子,一襲青衫,文質彬彬。他見了我隻是淡淡地笑著,今日他是大家的焦點,我當然沒什麼機會和他講話,這也好,不合他說話就少一分被揭穿的危險。
晚上,用完晚膳後,我獨自一人在院子裏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個亭子。亭子裏放著一把琴,據說是我娘留下的。這個亭子也是當年我娘最喜歡的地方,是我爹特意為她造的亭子,供她彈琴用的。不禁走進亭子裏,撥動琴弦,我雖是剛學會彈琴,但對古代的曲子都不怎麼喜歡的,還是喜歡現代的流行歌曲,於是彈了一曲胡彥斌的《紅顏》。曲意流轉,我的歌聲也跟著調子在夜色中盤旋。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
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天有多長地有多遠
你是英雄就注定無淚無悔
這笑有多危險是穿腸毒藥
這淚有多麼美隻有你知道
這心沒有你活著可笑
這一世英名我不要隻求換來紅顏一笑
這一去如果還能輪回我願意來世作牛馬也要與你天涯相隨一曲歌完,我自己也陶醉其中,從來沒想過自己也可以邊彈邊唱,真是佩服自己,越來越厲害了。忽然,亭子外傳來啪啪的鼓掌聲,我朝那裏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段淵祈。他緩緩走進亭中,笑著說:“兩年未見,沒想到若兒更顯水靈了,這曲子我倒是從未聽過,是自己譜的曲嗎?”我剛想說不是,但一想他若問我是怎麼知道這曲子的,我要怎麼說。算了,也不差再冒名頂替一次,我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段淵祈還是淡淡的笑著,“我聽爹說,若兒一年前大病了一場就失憶了,莫不是連哥哥也忘了,這般生分。”拜托,我又不是選擇性失憶,連爹娘都不記得了,憑什麼就要記得大哥你啊,我在心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但嘴上還得裝得很淑女的樣子,故作羞澀地說:“嗯,真的不記得了,哥哥不會怪我吧?”說完便楚楚可憐地睜著眼尋求他的答案,我的演技越來越好了。段淵祈忙說:“當然不會了,哥哥怎麼會怪你呢,隻是好久不見,見若兒對我這般冷淡,有些傷心罷了。”他的眼裏哪有什麼悲傷麼,連失望都沒怎麼看到麼。既然他這麼說了,我怎麼也要給點麵子,裝作不冷淡吧,算了我們是21世紀新女性,開放著呢,於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用膩人的聲音甜甜叫了一聲:“哥哥。”他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雖說是失憶了,但還和小時候一樣愛撒嬌。剛剛見你彈琴,若兒和娘長得好像,和娘一樣美,彈的歌也很新奇。”他頓了頓,隨後口氣變得戲謔,“聽你剛剛唱的歌,莫不是紅鸞星動,若兒有了心上人。”冤枉啊,真是大大的冤枉,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男人都沒見過幾個,每天專心於琴棋書畫,哪來的心上人。見我不說話,段淵祈繼續說道:“若兒下個月就及鬢了,是能嫁人了,告訴我喜歡哪家公子,哥哥幫你和爹說說。要不,哥哥帶幾個朋友來讓若兒挑挑?”千萬不要啊,我可是要自由戀愛的,我忙開口說:“真的沒什麼心上人,我還那麼小,不想嫁人呢。”段淵祈笑笑,沒有再說話,隻是抬頭看著星空。
我忽然心裏暖暖的,有哥哥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