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民風淳樸的離城,城主家有個讓人頭疼的姐,幾乎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
“我……”被綠衫少女的話語一提及,一門心思出來玩的離落此時也不得不再回想一下平日間被逮住的場景,聲音瞬間變得低落下來,手捏著衣角,呐呐地張嘴想解釋。
“平兒,你別嚇唬離落啦。”少女笑著打趣,起身拉著離落的手,便準備重新坐在位置上,“來,離落,咱們一起看這新出的戲。”
“哎,兩位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啊!”不知道從哪裏,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仔細一看,正是這家酒樓的錢掌櫃。
此時,麵對著三人的錢掌櫃,表情甚是慌張,心裏有些叫苦不送。
他今個兒一大早就守在大廳裏了。
這台子上演的正是他新排的戲。看到這麼大早,就有這麼多人捧場。即使在自家夥計麵前,想要保持點威嚴的錢掌櫃都繃不住那張故作嚴肅的臉,嘴角的笑意連胡子都遮不住。當發現不僅前大理寺少卿家的孫姐和內閣學士家的表姐一起來看戲,還很是入戲的討論起來他新戲的劇情。不得不,錢掌櫃心中還是有幾分暗暗得意的。
這兩位千金,可都是在京城呆了十幾年,若不是隨著自家祖輩來到離城紮根退隱,恐怕,再過個幾年,都是王親貴族中的主母。她們什麼稀奇的沒見過?可是能如此關注他新寫的戲折子,這無疑是對他的肯定。
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會兒,晃過神,便看見這兩位千金竟然拉著一個姑娘,準備一起看戲。而那姑娘,不正是整個離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城主嘛!
這是……又皮了?
心裏念頭閃過,可是如今已經來不及讓錢掌櫃多想。要是讓城主知道,姐這麼年幼,卻在他這裏看這些戲本,他這生意還怎麼做?
“錢掌櫃,你怎麼不話?怎麼就使不得了?”
被少女點名,神遊的錢掌櫃怔了怔,這才連忙換上一副較為無奈的表情,看著正望著他的三位,很是真誠的道:“姐們有所不知,這新的劇本還沒有寫出來,到這裏就結束了。所以,想要看接下來的劇情,估計還得等幾。所以這才使不得。”
繞了一圈子,好歹圓了回來。
錢掌櫃在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是麼?”平兒半信半疑。
“是是是。”錢掌櫃連聲應答著,深怕她們不信,手置在背後,衝櫃台的人一邊打手勢,一邊道,“這不,下麵的人都準備上場了。”
離落聽聞,好奇地轉過頭望去。
隻見不知什麼時候,原本還站在台上的嬌俏女子,亦或翩翩如玉的公子都紛紛退了場,而在側台的階梯上,一個微微發胖身形的白發老者跌跌撞撞地跑了上去,兩隻手還努力地戴好頭上的玉冠。好不容易打理整齊,在眾人的注視下,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捋了捋自己已花白的胡子,閉著眼,似乎是在回想一般,直到片刻,才打開折扇,緩緩道來。
“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腳下這方土地,可不僅僅隻是現在這般大。那時,也沒有國家。都是個個城池獨立,互相照顧互相敵對,就和咱們如今的離城一樣……”
年邁的聲音,飽含著歲月侵蝕的痕跡,將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曆史,娓娓道來。
原本還對剛剛的戲似懂非懂,有些迷茫的離落,此時也被這書老先生的內容給吸引了去。端端正正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台上的老者看。
“每個人都靈氣秀美,處處風景如畫,有野史話本記載,當時甚至有神仙的存在呢!”
“神仙?真的有神仙麼?”此話一出,下麵就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是不是就和現在皇上身邊的那些仙人道士一般?”一個粗狂的漢子聲音。
“那哪能算神仙,估計是招搖撞騙的還差不多。”一個婦人聽聞,撇撇嘴,“要我,那話本啊,估計是像神仙一樣俊逸的人吧!你們想想,像神仙俊逸的人,咱們離城不是就有嘛,看看城主和夫人,不僅溫和有禮,心地善良,還為咱們百姓祈福。再看看那風姿……”
“喲,風姿,你們家賣豬肉的,能瞅出啥風姿?”底下一人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