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怒極,將那心中熊熊的烈火強壓在心底,咬牙道。
“在人世間走上一遭並不是隻要求那唯一的一個結果,有比那些更重要的!你口口聲聲著道,你又何曾想過你的存在本身而言就是一種道!”
“我還不知道。”他笑的時候眼眸極冷,“當年跟在我們身後的姑娘倒是有如此的雄心壯誌。”
“你當真要跟他走?”
少女麵色遲疑,得到對方三個好字。
“離落落,你不認父母也罷,不顧師門也好,甚至將曾經與阮二他們的同伴之情都拋之腦後,也要跟著這個人。哼。可是我呢?你欠我的可不僅僅是一條命,我們曾經約定過沒了親人我們互相倚靠,可如今看來,你這般執意,我在你的心中也算不得什麼嗎?”
“你的人生,真的隻是為了尋求所謂的大道嗎?!”
“不是。”她呐呐回答著。
最初的最初,她隻是想有一尋到她的父母,證明給他們看,他們錯了。
後來,她努力修煉,隻是為了與老相爭,奪得一絲生機。
而到了現在,她愈來愈認識到自己的渺,認識到自己不過是地萬物間的一芥子。她的心態越來越平和,世上有太多的道,有太多的存在,她從來沒有那個能力去對其指手畫腳的評論,誰是錯的,而誰又是對的。
她隻是想遵從自己的本心,對著地萬物心存敬畏,包容與接納。
她的人生,即使有一追求不到所謂的大道也並非不可以,她走得是她的道。
像是在渾渾噩噩中找到那絲屬於自己的光明,她連忙抓住,徹底從迷茫中走了出來。
少女神色清明,看著微抿著唇角的男子正緊緊地看著自己,目光中沒有她擔心出現的失望,也沒有他所表現出的憤怒,而隻是有一絲熟悉的氣急敗壞。就像曾經無數個日子裏,她闖了禍時少年的神色。
還和以前一樣。
她鼻子一酸,就覺得有些委屈。
察覺到少女心態的動搖,笙歸蹙眉,用著厭惡的目光又望向身後山壁一眼。
這種體質的孩子如此少見,他並不想她的意識被那無用的死氣所吞沒,於是才講了這麼多,隻希望她能夠成為自己的左臂右膀,然而眼下若是再等待下去,怕是要被他人給喚走了。
想到這裏,他麵上沒了笑,手上術法凝結,隱隱有著雷電之意,就要往青年身上拍去。
“瑾容!”她大驚失色地喚著。
沒想到,瑾容這時即使承受著被傷的痛苦也要將她拉了過來,讓準備強硬姿態拉走少女的笙歸拉了個空。
笙歸仍是溫和的模樣,隻是眼底的憤怒皆化作了冰冷的氣勢,讓周遭的人如何也動彈不得,隻想著匍匐在地,懇求他的原諒。
而就在這時,山壁之後的人見著兩個孩子不對,連忙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