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房裏的氣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得到絲毫的緩解。
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而另一位老人則拄著拐杖站在對麵。兩人旁若無人的對望著,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二人,似乎都不想看到對方。
“張鴻運。”白龍州嘴裏傾吐出對方的名字。
“沒想到你還認識我。”張鴻運冷笑一聲道,“你怎麼有空來這城市了。”
“私事。”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白龍州並不待見張鴻運。
相反的,張鴻運卻和白龍州聊上了,“但我對你感興趣,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張鴻運頓了頓又道:“其實我也隻是路過而已,我這次來,是來看白曉的。”
聽到這話,白龍州眼睛怒睜,明顯對張鴻運的話感到驚訝。
別看白龍州不在臨洋市,但他的三兒子一家可都在這裏呢,即便是關係不融洽他也不可能不聞不問。他不能從白正河那裏獲取消息,就隻能暗中安插眼線,觀察著白正河一家的一舉一動,如若不然,遠在千裏之外的他又怎麼知道白曉住院了?
至於張鴻運和白曉有一麵之緣,甚至張鴻運還向白曉示好這種事,自然也逃不過白龍州的眼睛。
這種情況下,張鴻運來看白曉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是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著自己故意提及這件事,就顯得不那麼尋常了……
白龍州壓下心中的驚訝,對著周圍的人道:“你們全都出去。”
白正河想些什麼,但看著這裏這麼多人,還是沒有出口。白正冰拽了拽白正河,示意先一起出去,喬大龍也對著他點了點頭,白正河歎了口氣。白正海見狀,對著一眾黑衣人揮淚揮手,撤離了房間。
白家人隻剩下白龍州了,在警員們看來這可是拿人的好機會,但是他們卻沒人敢上去。
他們這會兒算是反應了過來,白龍州和張鴻運認識,也許這種認識並不友好,但那也不是自己這個層麵的人物該去了解或者參與的。
他們看了看自己的陳副局長,自己的頂頭上司,您倒是話啊,別不話啊,是拿人還是撤退,給個話呀,一屋子警員可都等著呢。
相比於眾警員,陳副局長更清楚張鴻運的真實身份,雖然不是一個係統的,但這時候他也希望張鴻運能句話,您老是這裏權位最重的,您倒是句話呀,是拿人還是撤退……
白龍州也知道,這群警察肯定不會聽他的話,但這群人很沒眼力見,留在這裏隻能是給自己惹麻煩。
沉寂的房間裏出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陳主任見黑衣人都走了,光剩下一個糟老頭,麵對一群警察他還沒有一點“認罪”的態度,這是找死啊。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那個拿拐杖的老頭很有身份,警察都怕他,有他在自己一定能報仇雪恨!
“警察同誌,你們抓人啊,你們看看我的腿,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眾警員聽著陳主任的話,也心裏一陣憋屈,是啊,是該抓人啊……
白龍州的身份很曖昧,他和張鴻運的關係更曖昧。但到底他也是個暴力份子,該抓!
但誰敢抓啊……有張鴻運在這裏坐鎮他們隻想快點離開呀!
陳主任還在喋喋不休的叫喊著,突然,張鴻運拿起拐杖直接掄在了陳主任的臉上,兩顆牙帶著血泡從嘴裏吐了出來,飽受痛苦折磨的他這一次徹底昏厥了過去。
屋裏的眾警員倒吸了一口冷氣,國家人員打人啦。
“你們也出去。”張鴻運話了,“帶上這個無良醫生,然後把門關上……”
張鴻運這句話是對著眾警員的,有些蒼老的聲音,此時聽在眾警員耳朵裏,卻猶如之音一般,他們看向陳副局長,意思是您再個令咱就可以撤了。
陳副局長舒了口氣道:“張先生,我們先撤,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還請您及時聯係警方。”
特殊情況?聯係警方?這隻是客套話而已,張鴻運會出現在這裏就是最大的特殊情況,警察在這裏人家白老頭根本就不買賬,張鴻運這才來多久,人家就已經同意“和談”了,就算再出什麼狀況,以張鴻運的能量也是可以解決的。
眾警員也明白怎麼回事,他們一個個如釋重負,迅執行命令,這一刻,他們執行命令的度,比局長肖眀樺號施令時,度還要快上幾分。
眾警員離開後,屋裏隻剩下了白龍州和張鴻運兩個人。張鴻運找了把椅子與白龍州對坐,一時無言,氣氛再一次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