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文,你幹什麼?放開我。”羅半夏被杜文薑拽著胳膊,從病房裏拖了出來,一路頭也不回地往前狂奔著。好不容易來到轉彎處,羅半夏趁他手勁一鬆的時候掙脫出來,氣憤地吼道:“你發什麼神經?我正在跟他談正經事!”
“正經事?”杜文薑一把將她推到牆壁上,單手支在她的腦袋旁邊,惡狠狠地說道,“羅半夏,發神經的人是你吧?難道你忘了他是什麼人?你的殺父仇人! NAA組織的冷血殺手!跟這樣的人,你究竟有什麼好談的?”
聽聞此言,仿佛是正在淬煉的鋼鐵被澆了一盆冷水,原本在心頭鈍痛的刺變得更加鋒利而尖銳了。羅半夏不禁低垂下頭,無言以對。或許是因為他被她射傷後沒有揭發,或許是因為他在國際航班上拚命保護了飛機……太多太多的事情蒙蔽了她的眼睛,鈍化了她的仇恨,竟然令她還沉迷於那一點點幻象之中。
意識到自己的荒唐心境之後,羅半夏慢慢地抬起了頭,望著眼前杜文薑那張充滿關切的臉,苦澀地一笑道:“小文,你放心,我不會再糊塗下去。”“好,我信你。”杜文薑皺著眉頭深情地說道,“小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誰才是真正愛你的人。”羅半夏別過頭去,不願回應他的告白,低聲說道:“好了,小文。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兒?”“給你真正的第五種假說。”
當羅半夏他們趕到的時候,倫敦警察廳裏已經聚集了案件的相關人士,科魯茲、三名催眠連續傷人案件的嫌犯以及女權議員瓊斯等。時間已是晚上八點,由於科魯茲提到的催眠時效已過,其他參加過催眠課的會員都被釋放了。
瓊斯正對著沃森警長怒發衝冠:“你們已經令我錯失了讓法案通過的唯一機會。現在,你們還想把我扣留到什麼時候?難道沒完沒了了嗎?”
沃森警長被她龐大的身軀壓迫得往後退了一步,說:“瓊斯女士,請你少安毋躁。我們也是想盡快弄清楚案件的真相。”
“是的,瓊斯女士。說不定,案件的真相能夠幫助你重新奪回法案的表決機會哦!”杜文薑一臉得意地笑道,然後慢慢地走到了那個高大女人的跟前。
“什麼意思?”瓊斯議員顯然對杜文薑話裏的意思有了興趣,但嘴裏仍不饒人道,“你這個小子!又想編出什麼借口來浪費我的時間嗎?”
“不,你很快就會明白,這絕對不是浪費時間。”杜文薑慢慢收斂起表情,嚴肅地說道,“好了各位,讓我來揭開這起詭異的催眠連續傷人案件的真相吧。”
湯姆、約翰和李敏三名嫌疑犯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質疑:“凶嫌明明就是我們仨,還有什麼真相可揭示的?”
杜文薑走到他們麵前,悶笑道:“哼,你們一定在奇怪,我所謂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確實,如果單純從刑事案件的角度來看,你們三人犯案的過程證據確鑿,根本沒有調查的必要。但是,整個案件真的隻是那麼簡單嗎?”
沃森警長有點兒不耐煩地插話道:“你還是要探究案件背後的動機,是嗎?”
“不錯。”杜文薑點點頭,“我們之前已經討論過,科魯茲教授施下催眠咒語的目的不太可能是顯示他的能力。而他自己提出的為測試會員忠誠度的說法也十分荒誕。那麼,他這麼做的動機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