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的槍聲,不同口徑,不同裝藥的槍支發出的響聲,好像垃圾搖滾或是電聲搖滾風格的樂曲,當人類的陣地逐漸陷落,槍聲不斷減少,不似之前那般急促,又像爵士樂與打擊器樂的remix,每一條生命的逝去,意味著樂曲的韻律不斷柔和,而這安魂曲,到了最後,隻有水滴一般的滴答作響,那節奏,即是新的生命為人類敲響的喪鍾。
“轟!”
“砰!砰!”
好似打起大鼓,在槍響陷入寂靜後,仿佛指揮家重新振作,繼續演奏人類的戰歌,不,應該說是,非人類對非人類的屠殺之樂。
金屬光澤的怪物,乃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將人的神經係統與大腦以納米級別的手術從軀幹剝離、嫁接到人體外骨骼,然後又以這承載著人類靈魂的傀儡為核心,安裝在工程用機器身上人,然後將原有的機械裝置簡化、改造,加裝了各種單兵難以使用的重型武器,可以說,這種東西,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但是與僵屍不同,或者說是天敵一般的存在,機械無法被病毒感染,而重型武器對於肉體的傷害是巨大的,所以,幸存者把這些甘願以肉體自由換取精神自由的人稱作“使徒”。
使徒在屍潮當中簡直是收割機一般的存在,但即便是如此,作為稀缺資源的機械實在是太難得了,不僅如此,能有技術做這樣的手術,也不一定有人舍得將自己的身體舍棄。
不隻是數量上的不足,麵對巨大數量的喪屍,即便是鋼筋鐵骨,也有著他的破綻,首先是危機爆發後的老大難問題——能源,其次,由於應急手術的衛生條件和保障措施不足,許多人進行手術一周後就發生了神經萎縮,更嚴重的是感染了空氣中飄散的病毒,無法加入戰鬥,不幸中的萬幸是,由於登入操作需要用腦電波發出有效電信號,已經喪失理智的喪屍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反而是被巨大的機械困住,無法造成進一步損害。
戰場的邊緣發出了機器的轟鳴,接著就是槍炮齊鳴,死亡的禮讚,血肉橫飛,好像血池地獄,可是作為餓鬼的機器突然被什麼東西打中,停下不動了,接著,從核心部位斜向下,上下錯開,滑落,爆炸,一切在3秒之內發生,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與我有著相同使命的魔鬼——天啟四騎士之戰爭:starwalkerkylin(斯達沃克基令)。
starwalkerkylin來自毛裏塔尼亞,kylin是他的名字,starwalker起源於他天生對漫遊世界各地的狂熱向往,立誌成為走遍天下的“探險王”,是他兒時常常掛在口邊的慣用語。原本來中國探險,結果在半途迷了路,誤入了一個與誕生了我的古墓很類似的神殿,據他所說,不知是緣分還是命運,他在那裏遇到了他的初戀女友,據說名字是baste,來源於古埃及的貓神,是有驅散亡靈能力,為生者帶來安寧,讓死者放心安息,辟邪驅魔的神祗。
因為向往自由與新奇的生活,kylin曾拋棄了她輾轉於各國之間,後來又與各地的女人鬼混,大都因自己沒有固定工作而被那些女人瞧不起,自尊極強的他忍受不了,想起了他的最早的伴侶,等到回到他們在一起生活過的努瓦克肖特時,她早已不在。
當時,在那神殿的他們見到了彼此,他感動於闊別重逢的愛侶,然而此時的baste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人類了,沒錯,那時的她,已經成為了天使,讓作為普通人,要麼被魔鬼直接殺死,要麼被天使間接超度,所謂重逢,也不過是永別的序曲。
為了能與baste永遠在一起,為了贖回自己犯下的罪,他靠著自己所擁有的語言學和考古學知識,找到了那把劍,對,與那紅衣人給予我的劍一模一樣,隻不過那把劍並不是任何人交給他的,而他身上所發生的與我相同的變化,並不是因為任何第三者的作用,據他所說,他的力量,是在接觸到那把劍以後才發生改變的,而我是受了致命傷,處於瀕死的狀況,或許在獲得力量的方式以及力量的保留方式上有所不同,但本質上,都是作為天啟的關鍵性存在。
他的手中提著那把劍,似乎比起我的那把要更長更寬,上麵還粘著各種被消滅的生物的組織,不斷在刀刃上被納米機械吞噬、分解、壓縮成高精度的能源,正是有了這把劍,他獲得了“戰爭”的稱號,天啟,包括了戰爭、饑荒、瘟疫、死亡,前三者是導向第四者的原因,分別有三個魔鬼擁有這三者作為他們的稱號,戰爭是人類同族自相殘殺引向死亡的元凶,執劍者就是其象征,也就是kylin,而我,徒手格鬥,利用超人般的身體素質展開殺戮與戰鬥,對應的是因人類自己無能,不依靠從自然獲取養分便會死亡的“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