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龍與龍的命運
“龍麼。”我摸了摸手裏的龍骨，對於這個曾經稱霸大陸的物種十分好奇。
“我聽過這樣一個個傳聞。”疤臉繼續說到“是有關於那隻六角魔龍的。它的原型是一隻蛟與蛇的雜種，不知道有了怎樣的經曆，竟然有了化龍的機緣。據說它來到黑潭之後便早到了人類的追殺，現在大家所熟知的是那條蛟龍化龍失敗了，所以染黑了黑潭和整片土地和森林。但實際上。”疤臉撇了撇嘴“那家夥化龍成功了，但由於積怨太深加上本身就是個混血，他的頭上長出六根魔角，性情殘暴，是當今世上少有的幾隻存活著的龍了。”
“嘖嘖，曾經叱吒天地的物種，如今竟落到如此田地。”青帝感歎道。“龍，還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種族。”
“龍不是很強大嗎？怎麼會被人類追殺？”我有些不明白。
“龍是很強大，可是每一條龍都有龍的尊嚴，那尊嚴讓它們寧可被斬殺也不會求救於同族，況且，龍的繁殖能力很差。反觀人類，城與城之間獨立卻又互助，強大的繁殖能力，自殺般的屠龍方法，龍哪有不滅的道理？”青帝慢條斯理道。“況且，在人類世界裏，殺死一條龍是萬分榮耀的象征，為了地位和財富，人類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我愣了愣，想起小時候村子裏的傳說。傳說那是一隻極為美麗的龍，有著蝴蝶一般的透明羽翼，璀璨如鑽石一樣的龍鱗。她那眸子中總是閃爍著迷人的光圈，在夜色裏妖豔而鬼魅，在陽光下神聖而耀眼。那隻龍曾經在村子附近盤居過一陣子，直到某一天，悄悄的消失正如她悄悄的來。
村子裏的大叔大媽總跟我們這些小孩子講述這樣或那樣關於這條美麗的龍的美麗故事。小孩子們包括我都以為那隻是一段美麗的睡前童話故事。可是後來我才知道這條龍是真的存在。
那是一個陰沉的雨天，我背著裝滿木柴的竹筐正從山上往家走。雨很大，路很難走。一不小心，我迷了路。暮色絲毫打不破灰蒙蒙的天空，我又累又餓，在一顆大樹下坐了下來。卸下了竹筐，我背靠著樹幹喘著粗氣。寒意和困意像兩把刀刃抵在我的兩肋，迷離之間，一團翠綠色的光出現在我的視線內。不由自主的，我朝著那團曖昧的綠光邁開了步子。原來是一眼翠綠色的山泉，我腳下一滑跌入了水中，水很淺，泉水汩汩地流淌在我的皮膚上，癢癢的但很舒服。朦朧間，我好像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緊接著一個濕漉漉的東西滑過我的後脖頸。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扭頭便碰上一雙溫柔的眼睛。那條傳說中的龍赫然就在我的眼前。
我嚇得完全清醒了，慢慢的向後退著。可能是從小到大的語言障礙，我始終沒有喊叫出聲。那龍似乎也沒有惡意，在用舌頭向我問好後隻是繞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便向泉水的另一處望去。隨著龍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也泡在泉水中。她的右眼上有一塊很大的黑色胎記，遮蔽了她整個右眼框。打濕的短發隨意的擋住她的額頭前，卻擋不住那塊醜陋的黑色胎記。其實，除了那塊胎記，這個女孩子還是長得很可愛的，我暗暗想道。在我正仔細端詳麵前這個小姑娘的時候，她忽的睜開了眼。僅僅是一隻左眼，發著綠油油光芒的左眼。那隻黑色胎記中的眼睛，像是無法睜開一樣，讓她隻睜開一隻眼睛的動作顯得那麼自然。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轉過身來，背對著我爬出泉水開始穿衣服。我臉一紅，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翅膀卷起的氣旋濺起了一朵朵水花，當我放下手時，女孩兒和龍都已經不見了。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東西。
“想什麼呢牛哥。”青帝把我從記憶中叫了回來。
“沒…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龍都是壞的嗎？”我滿腦子裏還是那條曾經遇見的美麗的龍。
“當然不是，和人一樣，有好人也有壞人，有好龍也有壞龍。”青帝說到。
“哼，人沒一個好東西。”疤臉冷起臉來，扭頭說道。
“疤臉大哥，也沒那麼絕對，每條龍都有他自己的命運，我們也都有各自的命運。”青帝回到。
“那這家夥一定是個倒黴透頂的龍了？”疤臉掀開馬車的前簾，向前努了努嘴。
前麵的馬車已經排成了長隊，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市輪廓映入眼簾，而宏大的城門處，竟是一隻巨大的黃金龍首，大張著口，行人馬車從口而入，從口而出。
這就是黃金城。
用龍首作為城門的黃金城。
“這…這是真的龍嗎？”短暫的沉默後我驚訝的問道。
“當然。”青帝驕傲的挺起了胸脯。
“瞧，他還真是個倒黴的家夥。”疤臉冷笑著駕起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