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任 瑗(3)(2 / 3)

校記:

①“棄”原作“樂”,據《山陽藝文誌》改。

②“坼”原作“拆”,據《山陽藝文誌》改。

③“曡出”,《山陽藝文誌》作“抉出”。

④“借”,《山陽藝文誌》作“識”。

⑤“僻”原作“癖”,據《山陽藝文誌》改。

⑥“罔”,《山陽藝文誌》作“網”。

⑦“決擇”,《山陽藝文誌》作“曡擇”。

⑧“探”原作“采”,據《山陽藝文誌》改。

⑨“經手”,《山陽藝文誌》作“精手”。

⑩“或”,《山陽藝文誌》作“無”。

懷張力臣先生

吾鄉有高士,結盧隱淮浦。早年棄諸生,足不入公府。沈酣六籍中,性癖嗜稽古。家有符山堂,儲藏埒四部。尤富金石文,白首精訓詁。行縢徧五嶽,方底擕逆旅。石馬拓昭陵,瘞鶴辨江滸。著書已殺青,歐趙畫推許。遺金不滿籝,鑿楹終何補。身死未百年,殘編付蟲鼠。後嗣久式微,故居悉禾黍。豈無裏閈人,姓字莫能舉。我來浦上遊,懷人賦風雨。已無公超市,誰賃伯通廡。流水無返期,去日肯延佇?斯人不可作,還就漁樵語。

題龔浚唐馬圖 為黃觀察賦並序

浚,聖予先生子也。聖予名開,號翠巌,淮陰人,宋末與陸秀夫君實同時。景定中為兩淮製置司監當官。宋亡,隱居吳中,以畫自給。山水師米家父子,馬師曹霸,尤喜作墨鬼鍾馗。家貧無幾席,恒令兒浚俛伏榻上,就背按紙作唐馬圖。風鬉霧鬣,豪骭蘭筋,備盡諸態,此《癸辛雜誌》及《圖繪寶監》所載雲。是唐馬圖,惟聖予先生曾有之,而其於浚未聞以畫名也。即前人畫譜畫錄及曆代收藏監賞家題跋辨證,亦無一語及浚者。然浚既日以背受紙供乃父塗抹,目濡耳染,當亦無不善為畫之理。斷紈零素,或尚有流落人間者,未可知也。又聖予先生墨蹟傳世者甚少,嚐於朱氏《鐵綱珊瑚》及吳禮部集見有《天馬圖》、《玉豹圖》、《高馬小兒圖》題跋,亦未見有題及唐馬圖者,豈即此數圖?其氣韻筆法,皆髣髴曹韓,故槩以唐馬稱之。如明汪珂玉所記嚴分宜家畫目有趙子昂①、趙仲穆、唐寅三人唐馬,意即此類與?先生生不得誌於時,其胸中磊落坎壈之氣,一發之於畫。父子閉戶,含毫邈然,豈僅僅以筆墨較工拙者?又何必過為區別矣。

李唐時人工畫馬,前有曹霸後韓幹。開元四十九萬匹,寫入縹緗供禦玩。後來好手時有之,筆法雖工神氣散。楚兩龔後有聞孫,翠巌先生真奇人。少年聲價齊君實,老遁江湖作逸民。承平獲覩天閑選,亂後追思淚痕泫。異地飄零無立錐,呼兒背負長箋展。倜儻騰騫自許奇,喜者相摩怒者蹄。豈須粉本摹開寶,別具神奇外牝驪。兒向牀前背紙慣,畫馬應與乃翁亂。即今遺蹟誰能分,紙敝墨渝光一片。宋人南渡喜偏安,棄馬不試耽舟船。風波海上終已矣,代馬聲嘶塞北寒。翠巌先生畫唐馬,知此意者應長歎。

校記:

①“昂”原作“昴”,據《山陽藝文誌》改。

贈任城劉雨亭

我家與君隔淮泲,早已君名入我耳。我輕千裏望君堂,聽君論說發狂喜。相逢鍼芥不在多,愛君博雅能搜羅。世亦有愛君,監別無差譌。不貴臨橅及藏貯,較量一字分今古。證以歐陽洪趙書,親裁細貼爭銖黍。大書深刻人所知,一波一磔鹹棄之。至無字處亦愛惜,世人目我真愚癡。我聞與君相視笑,外人那得知其妙。卷書還子速弆藏,門外春風燕雀閙。

冬心先生八分書歌

冬心先生非今人,先生作書皆古文。非篆非籀非八分,斷玉齾鐵焚餘薪。筆墨到處生煙雲,筆所不到尤精神。豎子匿笑何足論,盲人囈讚徒紛紜。識者獨有陸竹民,心知其意口不言。其次亦及吳鈍根,牝黃驪牡皆不存。十年竭力窮河源,欲涉星宿登昆侖。一探宛委窺皇墳,見無見處聞無聞。先生之書真絕倫,騎曹尚書奴隸群,直與蒼沮稱弟昆。莫書繭紙傳人間,留題玉關懸天閽。

憶老友陸竹民

少時騎竹馬,閉門無與嬉。遊者老來過他鄉,正欲結客羞空囊。屈指交遊凡幾輩,水流雲逝今安在。非關蹤跡判雲泥,未免差池分臭味。我年三十識竹民,落落穆穆純天真。何□百事悉水乳,但覺一合終難分。中間聚散亦不一,別來一字無寒溫。知我語言易得罪,書中屢以言為戒。忽愁樂事老偏難,我勸君尤當自愛。我歸有日老友無,祝君壽考兼康娛。我走謁君君過我,白頭不異初相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