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裂的巨山是天地的脊梁,那堅硬的黃泥是大地的血漿,那如山的屍骨是先祖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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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條長長的人龍,被一群穿著盔甲的高大士兵,手裏拿著長鞭,驅趕著。那些被驅趕的人,一個個都背著巨大的花崗岩,一步一步行走在山路上。
“啊!”
一個人突然摔倒在地上,花崗岩也滑落到旁邊。沒有人多看他一眼,他後麵的人也隻是繞過了他,然後繼續走。而那些高大的士兵,則揮舞著那帶著釘子的長鞭,一鞭一鞭的抽打在那個摔倒在地上的人身上。
旁邊的人屬若無睹,根本把這當作一回事,他們依舊背著那一塊塊巨大的花崗岩走著。
而那個人發出了痛苦的嚎叫,但是並未說什麼,好像是他應該的一樣,不敢反抗。他用他那雙臂,護著自己的頭部,冰冷的長鞭一下一下抽打在他的身上。
沒過多久,他暈了過去。那個士兵對著他吐了口口水,然後一腳把他踢出了山路。
一個少年背著一塊半米高的花崗岩,一步一步走在山路上。
他穿著他那早已被磨出一個洞的鞋子,他每走一步,地上就出現一個腳印,很深、很深……
一陣清風吹過,把他身上那件衣服吹了起來。
他的頭上落下那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水,被清風吹落,滴落在他的身上。
一塊塊健碩而又帶著爆炸性力量的肌肉,是那麼的完美無暇。不過,隨著清風的輕輕拂過之後,那件衣服再度把他的身體給遮住。
頭上是那早已經膨脹起來的青筋,瞳孔已經被血絲纏繞。
忍住!
忍住!
忍住!
忍住!
少年不斷的告誡自己,不可以發怒,不用發怒。但是,一股怒意衝冠而上,瞳孔漸漸被血絲覆蓋。花崗岩被自己的手指捏出了指痕,是那麼的深。
手上的青筋早已暴起,被走一步,自己的力就打出一次到地麵,照成那深深的腳印。
憤怒。
不屈。
傷痛。
……
這些情感一次次敲擊著少年的心,他知道自己就要失控了,自己在崩潰的邊緣。
一次次見到自己同胞眼中的懦弱,和悲慘。
一次次見到那些士兵們手中的武器,一次次揮向自己的同胞。
自己一次次忍耐,一次次從憤怒的邊緣忍下去。
他那早就已經脆弱到無比纖細的神精,已經受不了那種刺激了。
“哢!”
少年的手,一把手把被自己抓住的那一部分花崗岩直接捏碎。
碎石屑飛到少年的頭發上,少年高高舉起手中半米高的花崗岩,然後直接向一個士兵砸去。
“砰!”
那個士兵被直接砸中,口中吐出了紫色的鮮血。臉上帶著的盔甲麵具,也脫落了下來。
這個士兵的臉是黑色的,他的頭都是紫色的,眼睛也是。頭上還長著一個不是很大的角。
這個角莫約半寸,半個手指頭那麼長。
旁邊那些人都頓時慌了。
他們是奴隸,一生的奴隸。
這是他們一出生就被教導的東西。
那些士兵的奴隸主派來管理他們的,他們就是神,無上的神。
奴隸主是他們不可抵抗,他們的話,就是真理。
他們的糧食都是有他們提供的,你們如果沒做好,你們就不可以吃飯。
他們的吃喝拉撒的場所也是他們提供的,如果你背叛他們,你就會被剝奪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權力。
他們打你,那就是你的不對,你要努力,你要加油,贏得他們的認可。
如果惹得他們不高興,那麼……
現在,一個少年,違背他們的常識,把一個奴隸主的士兵,給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