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血液都在通過四肢而流出體外,隻感到冰冷的海水逐漸將自己的意識抽離,忘記了那個人給自己的悲痛。海水的冰涼是如此的真實。可是即使是刀槍火海她也不曾懼過,但是,那個人冰冷的眼神讓她受傷。
12年的陪伴,自己的命在他的眼裏就比不上他心上人的心安。為了她的一句話,他居然將自己丟入海裏,吸進口裏的海水,鹹鹹的還有血腥味,莫白奮力的掙紮但是手腳根本就用不上力。
潔白的大床上,莫白的臉色蒼白,全身緊繃著。莫白猛地起身,眼神一片迷離,當看清自己在哪裏的時候,才淡淡的鬆了一口氣。三年過去了,可是自己還是會做這個噩夢。
也不能說是噩夢,畢竟這是真實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那個人8歲將自己從難民窟帶了回來,這一帶就在他的身邊待了12年。
難道自己要12年才可以忘記過去嗎?莫白扶額苦笑了一下,可是自己現在隻想忘記過去。
空曠的夜裏,四周都靜悄悄的。突兀的敲門聲將莫白從過去的回憶裏拉了回來。莫白急忙穿上鞋子,打開門一看,是管家周叔。
周叔什麼也顧不上說,隻是一個勁地將莫白往外拉。莫白輕輕地將周叔的手拉開,周叔一看莫白居然又回屋去了。頓時急了,“白費少爺對你這麼好了,如今少爺又犯病了,你居然見死不救。你忘了是誰將你從海裏就回來的。”周叔越來越氣憤,說著便要衝進門去。
“好了,可以走了。”周叔看到拿好醫藥箱的莫白,突然感覺自己剛剛好像做錯了。隻得弱弱的說了一句“算你還有良心。”莫白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你這麼著急,你家少爺是不是發病很嚴重,還不快走。”周叔心想到本來看著挺舒服的姑娘,怎麼說話就這麼不討喜呢。
周叔和莫白兩人急從從地趕往主宅,是的,自從3年前莫白被周家少爺周少庭救了,就跟隨一直給周少庭治病的老中醫學了醫。莫白從沒想到過,曾經沾滿鮮血的手,如今握上了手術刀。隻是這雙手再也不能拿起槍了。
可是那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雖手腳的筋脈斷了,卻在老中醫治好自己的手上時發現自己的手比別人的手柔軟萬分。可以學習他的獨門的醫術。於是就將自己的衣缽傳給了莫白。
而莫白當時心灰意冷,完全就是木偶,也就學了。但是學成之後,老中醫就不見了,將自己留給他的病人周少庭做醫生。
大床上的周少庭麵色發青,感覺馬上就要窒息的感覺。旁邊都是穿白大褂的,低垂著腦袋。周叔一見周少庭這個模樣,頓時心如刀絞,少爺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怎麼就得了這麼一個病呢。
“莫小姐,你快看看。少爺這是怎麼了。”莫白坐在床前,首先在他的胸口施了兩針。護住了心脈,周少庭即使在昏迷不醒的時候還在囈語,“不要去找她,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個樣子。”莫白又施了幾針,直到天色發白,周少庭的病情穩定住了,才窩在床邊睡了。
等到第二天正午時,周叔進來叫醒莫白,“莫小姐你起來吃點東西吧,你要是垮了,我們少爺就沒救了。”周叔的眼睛還紅紅的,一看就是昨夜到現在還沒睡。“周叔,你先休息吧。一會兒少庭就醒了。”莫白拍了拍周叔的肩膀,“我先下去給少庭熬點粥,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在這床邊睡吧。”說著莫白就轉身下樓了。
周叔看了看周少庭,的確麵色紅潤了不少。對於莫白的醫術,他是信得過的。比他師傅也是可以的,就依偎在床邊睡了。
周少庭漸漸地睜開眼睛,長噓了一口氣,總算還可以陪她幾天。又熬過一關,看見床邊的周叔,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周叔,你們是不是去找她了。”雖然周少庭常年生病,但畢竟是周家的唯一的繼承人。此時又是在盛怒之下,威懾力也是讓人敬畏的。
周叔,大咽了口唾沫。剛想說話,就見一身素色的小女人端著一碗粥就走了進來。“難道非得你死了,才來告訴我嗎?”說著莫白蒯了一勺粥輕輕地吹了吹,放在周少庭的嘴邊。“還不快吃。”周少庭自然就乖乖地吃粥了。看著莫白從一動也不動的木頭人到現在每天和自己說幾句話,周少庭的心裏是一種說不出來滿足。
在最初就她的時候,他沒有想到一個女人讓他想活了下去。作為周家唯一的一個兒子可是自己從小就染上了怪病時不時會發作,每次發作都會嚇得周母魂飛魄散。直到老中醫來了之後,病情才依靠他獨門的針灸才有了一點起色。可是自己發病的時候,還是被媒體捕捉到了。所有的人都在笑話周家和他。他就想就這麼偽造成一起海難就好了可是自己在海裏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