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鬧劇(1 / 2)

白烈一日中最期盼的是黑夜,軍訓這幾天除外。

在眾人酣睡的夜半,她習慣也喜歡獨坐在窗上,不論多高。人怕的不是高,怕的是墜落。她卻幾乎是偏執的愛,對身體半懸的感覺上癮。怎麼會怕呢?家族裏沒有人把她當女孩,隨堂哥堂弟四處攀爬也是常事。不過,她不是隨他們出去玩的,是被戲耍的,嘲弄的。

一次在院中,小堂弟看中了梧桐上的那一巢幼雛。是知更鳥,父親特意從英國引進的新寵。藍背紅胸的嬌小身體,隱著好戰的性子——這就是父親鍾愛這種英國國鳥的原因。小孩中推搡商議了半天,白烈被小堂弟從背後狠推了一把,跌了出來。“就你了,去。把知更鳥捉下來。”

“不,父親會…”責罰我的。

自然又是沒有用的哀求。白烈最後還是沿著樹攀了上去。知更鳥成鳥正未歸巢,隻有四隻雛鳥,算是個好時機。白烈卻猶豫了——空出一隻手去碰,溫熱的小身體幾乎融掉了白烈幾日來積壓的委屈,軟軟的,溫柔的。白烈抑製不住的顫抖,她知道她的結果了,卻又不知緣何的,幾欲落淚。不要再剝奪了,不要再殘害了。

她空著手下了樹。一頓亂打。

此後,她無視母親的叨叨絮語,常爬上那棵梧桐,等小知更鳥羽翼漸滿。她仍喜歡冒險,空出一隻手去觸它們暖熱的軀體。直到梧桐葉落盡的那一夜…

從回憶中回神,白烈微微蹙眉,看著來人“不懷好意”的笑。“安宥恩你…”

“小白白,不要和別的男人同寢。到朕的床上來!”安宥恩一臉的認真,引得旁人側目。白烈無語望天,班長,這表達怎麼就這麼容易引人誤會呢?“是同寢室,不是同寢。”“其次,我不去你床上。”“補藥補藥補藥補藥!小白白是窩的!”

白烈用力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安宥恩,你以為你是我的誰?!”

瘮人的寂靜,後——“你的正房!”“白烈你不要太過分了!”

兩道聲線,不同的態度。白烈冷冷的瞥向一邊抱著手的人,沒有言語。孫宇熙親昵的挽上安宥恩的手,“老班長,你都不愛我了。”“不懂得分寸的人就是那樣,我們不和她玩。”“是呢。”白烈輕笑,循著集合哨聲轉身。沒有分寸的人,她麵前有兩個。

安宥恩臉色有點難堪,不過馬上隱去,沒心沒肺的彎起嘴角。

栗子教官和薄荷教官難得沒有摟摟抱抱,打趣拌嘴。一人站一邊,誰也不看誰。整管紀律時,也極力避免目光接觸。燈光恍惚,栗子教官不知何時已隨其餘八個教官離開。心情並不美麗的薄荷教官留下了四班。白皙的薄荷小哥在月光下,唇色煞白。“教官,快放我們休息!”不識相的聲音不和諧的傳出,又是孫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