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感性與惡心(1 / 1)

在同桌孫宇熙看來,白烈雖“高冷”,但有一顆女人感性的心。不過是開學軍訓“虐”了他們三天的教官,分別時哭得嗚咽不止。很狼狽,鼻尖紅了近一小時,完全是小醜的標準配置。

白烈自是不知她給同桌的初印象,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盯得自己全身不自然的同桌很奇怪。那毫不掩飾的眼神極易讓她想到相親中介人士可怕的尊容——她已經被遞過幾張名片了。對方一上來就強行把名片塞給她,然後將魚尾紋笑成了綻放的菊花:“小姑娘,有男朋友嗎?考慮下。”

喪心病狂。白烈下意識摸了一下鼻尖,默默地將孫宇熙與婚介人士歸為一類。

白烈是女生,雖然不像。留了多年幹淨利落的短發,小時候的幼兒園老師曾不讓她進女廁;在女生中還算優越的身高,十三歲步入165+的行列,嗯,就是165。1厘米;最易引人誤會的是名字,比如剛到墨銘中學報道的那天,初一四班的同學們全嚷嚷著要見那位入學考全班第一的“男生”…

走神的當兒,班主任叩了叩講桌,清嗓:“注意一下,明天就期中考了,有些同學不應該臨時抱個佛腳嗎?尤其是嚴梓譽和南英勳同學。”嚴梓譽顯然急於和南英勳撇清關係,急急瞪了南英勳一眼,坐好。後者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磨磨蹭蹭地把英語書拿出來。朗讀聲整齊起來。

一周後。例行軍訓。

晨鍾響了七下,白烈提著黑色的行李箱踩點踏入教室,因徑直跑上三樓,及耳垂的頭發有點亂。且馬上黑了臉——一個不明生物衝上來一個熊抱,並忽視了自身的體重,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白烈身上。白烈一個趔趄,皺眉,“孫宇熙,下來。”對方不依不饒,半步不移,抱得更緊。“下來!”白烈不耐煩了。全班的目光聚集到班級後門處的兩人身上。孫宇熙沒有放手的意思,隻是抓住白烈衣角的手緊了一分。

許是對她態度太壞了吧。白烈有點不安。那些好奇的目光似乎透著責難。

歎一口氣,降低了音量。“什麼事?我答應好了。”

那人聞言立刻鬆手抬頭,笑得一臉狡詐:“我和幾位同學的行李就交給你了,不準反悔!”

教室的一角,滿滿當當地簇擁著七個箱子。稚氣的貼紙布滿表麵,且不帶輪子,體型巨大。加上自己的八個。這是被玩了啊…

既是答應,白烈也不給空頭支票。一趟兩個,白烈匆忙地上三樓,又匆忙地下三樓,全然沒注意到教室裏兩個幹坐著的人。直到第三趟,白烈眼前的箱子被提走。略帶詫異地抬頭:是嚴梓譽和…?感受到白烈直直的眼神,南英勳也提起最後兩個箱子,又是那種略帶討好的笑。“名字。”白烈直起身撩了一下頭發,問。

“南英勳,之前一直被老師罵的那個。”

白烈靠近他。呼吸也靠近。幾乎噴到南英勳臉上。白烈俯身,從他左手奪過自己的箱子。

“謝了。”這個便宜都撿到手裏了,沒有理由不要。轉身就走。

“那個…”嚴梓譽欲言又止。白烈回頭直對上他的目光,這位小學同學什麼性子她會不知道?撇撇嘴,輕飄飄丟下一句話:“你的作業可以找我。”聽見了集合的鈴聲,白烈沒有再逗留,徑直下了樓。

不過這次她沒猜對。這是後話。

一上車,白烈內心潛在的傲嬌就開始發作——那個把她當搬運公司的孫宇熙和一群閨蜜嘰嘰喳喳地談天論地,全然沒注意她。輕哼了一聲後,白烈小同學還還是乖乖的找了個前排靠窗的位置。暈車可不好受。蒙上眼罩,白烈又在心裏碎碎念:壞孫宇熙,懶孫宇熙,笨孫宇熙…也不知是哪學來的掩耳盜鈴一般的習慣,要帶上眼罩才敢暗戳戳地不滿。

心裏念叨了半天,卻也條件反射的口渴。習慣性地彎腰,一個念頭突然像洪水一樣把整顆心淹沒——孫宇熙是看準了她的心軟才一直暗度陳倉式地差使她。不知是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她頓覺胃裏翻江倒海。恰巧一個急刹車,頭一下子磕上前麵的椅座——一陣幹嘔。鬼使神差的想起早上同學的目光,隱含著憐憫,鬼使神差的想起一句話:壞人都是被好人慣出來的。

未遮上的嘴角微揚:白烈你就惡心吧,想什麼呢,夠了。

胃裏又似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白烈捂嘴。冷不防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背——見鬼!這是白烈吐出來之前腦中唯一的想法。

拍她的人也受到驚嚇的收手:貌似,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