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如夢如幻的場景，我久久不能言語。果然，我是過於自負了。若是相較舞技，我自然在那名白衣女子之上，可是論及起舞之意境，其新穎獨特之道卻是遠遠駕臨我之上。
還有，光是那副空靈的嗓音，卻已足夠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絮絮輕咳了一聲，隨後悠悠說道：“該瞧的都讓你瞧了，我們走吧。”
我整個人還處於沒有回過神的狀態，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她輕輕地推了我一下，將我的思緒帶了回來。
一路上我都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看了如此精彩的表演，至今還被吸引在那邊，還是因為覺得自己擠入第三界毫無希望暗自沮喪，總之，連怎麼回到凝脂身邊的都不知道了。
“瀟瀟，瀟瀟......”凝脂喚了我好幾聲，“傻丫頭，怎麼一個勁兒地在那裏發愣啊？”聽她的語氣倒不像是在替我擔心，更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小姐，我......”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隻是不住的歎氣。
“我都明白，是讓第二界的姑娘嚇著了吧。”凝脂不禁感歎道，“也不枉費煜郎一片苦心，帶你去那裏開開眼界果然是正確的。”她慢慢將我拉至她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瀟瀟，好歹你我也算是有緣。從你來這兒的第一天開始，我從未把你當丫鬟看待，而是將你如同親姐妹一樣誠心相處。想我們這裏的女子都是出生卑微，所以也隻能落得賣笑的下場，不過幸好是在聽風倚音閣裏棲身，終會有個美好的歸宿，即使成為他人的填房也算是衣食無缺了，總比將來人老珠黃任人踐踏好得多了。所以，對我們第一界所有的姑娘而言，煜郎是我們的恩人，若不是他，我們就和外頭妓院那裏的殘花敗柳毫無差異了。”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來這兒成為我的丫鬟是煜郎早就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讓你跟在我身邊學習。”
“學習？”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炎煜是何等的高深莫測。
“是的。”凝脂認真地瞧著我，“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何身份，但也猜到你絕非普通人家的女兒。我想，你一定是從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吧。”
我默默不語，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有一點，你一定不知道。那就是，所有顯赫人家的女兒，都缺少一樣東西。”她露出自信燦爛的笑容，“情趣。更確切的說，你們根本不懂得勾引男人，取悅男人。”
我瞪大眼睛瞧著她。不會吧，這算哪門子學問啊？
凝脂輕笑著：“瀟瀟，煜郎交代我要好好指點一下你。既然是他的托付，我自然要盡心盡力地完成。所以，從明天開始，我將把我所有的本領都教給你。”
“我才不要學！”我氣得鼓起了嘴，“這可是敗壞門風的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以後我們柳家上下都怎麼做人？”話說出口，我又自嘲不已。小姐，你現在算是哪門子千金啊。柳府的二小姐柳月疏早就病死了，現在的你，還端什麼小姐架子呢。想到這裏，原先的氣完全都消了，也隻能低下頭不說話了。
“你心裏還有牽掛的人吧？”凝脂轉了語氣，“是不是煜郎昨天提到的，那個什麼王爺的？”
“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麼思念他。想他，想再看到他揮劍的樣子，想聽到他再喚我一聲‘疏兒’，想告訴他，他在我心中真的很重要。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她牢牢握住我的手，“很多東西都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相信我，你現在學到的一切，將來都大有用武之地。你若是想擠入第三界，最基本的就是要學會如何取悅男子，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是啊，凝脂說得何嚐沒有道理呢？炎煜，是想幫我呢，還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現在，來不及思考那麼多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最要緊的，是查清事實的真相，這樣才能守護住那些對我而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