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曦透過門的縫隙打了進來,蒼羽知道現在已經早晨了.為了怕驚動他,他一夜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代價就是全身的麻痹.大概是陽光照在臉上影響了他,也或許是姿勢不舒服,先是動了動手指,然後是眼皮,輕微的張開一條縫,適應了幾下對周圍的一切才漸漸清晰.
"醒了?"看著茫然的環顧著眼前的一切,現在他能動的也就隻有嘴了.
"恩……噝!頭好疼!"坐直身體後,頭痛欲裂.
"你是不是想說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記得了!"雖然聲音很平穩,隻有自己知道說話時自己的手都控製不住的顫抖.
"嗬嗬!怎麼可能!"半傾著身子看著他的眼睛和他平視."我愛上你了是真的,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也不知道.知道自己是同性戀時自己也很驚訝,從沒想過自己會邊成其中的一員."用指尖摸著他鬢角處的發絲,"愛了就是愛了,我不是矯情的人."
聽著他直言不諱的告白,倒讓他不知所措了,腦子裏亂轟轟的.
"對自己坦白點羽,如果你不喜歡我,也不會和我走到現在對吧!"輕聲的在蒼羽低語,氣息噴薄在敏感的脖頸上.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他從牆上掉下來那一刻,還是在自己懷裏哭著說不相愛為什麼要在一起的時候呢?或是背著他時那份小小的安心感.總之,一切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亂了,隻是自己不自知而已.
"有一句話你說對了,你真的病了!但病的不隻你一個人……"還有我!抬起手回抱著他,蒼羽釋然的笑了.總覺得那天早上的晨曦真的特別燦爛明亮.
那天之後,我們仍然像以前一樣,在別人的眼裏,我們是哥們,是朋友,更是異性兄弟,隻有我們自己心理清楚,我們是戀人.雖然和所有同性戀一樣,我們的戀情是不能見光的,可我們覺得很幸福,這就足夠了.
從那天之後,慕思就已學習為借口,光明正大的霸占著寢室,呆在蒼羽的身邊.寢室的人除了對慕思的收心感到好奇之外,倒也沒有太大反應.倒樂了慕思,總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拉著蒼羽又親又啃.氣的蒼羽不敢動作太大,隻得踹他兩腳出出氣.
對抗了兩個多月，對於他磨人的工夫,蒼羽是徹底投降了.無奈和無力感一直到考試結束.
緊張而煩人的考試終於考完了,所有人都像脫僵的野馬一樣,開始籌劃著去哪happy了.
"哎,我說,都考完試了,連呂勁那小子都跑出去玩了,你們兩個在這裝什麼三好學生呢!"林京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兩個人難得安靜的都在看書,詫異的看著他們.
"就是,就是!考試考上隱了."張威也從床上跳起來,拿著鏡子左照右照,準備約會去.
"鬼才考上隱了!"從蒼羽床上爬起來,把書舉高,"我正研究去哪旅遊呢."
"喝,好想法!快給我看看!"林京一聽來了精神,一步跳過去搶著看了.
"別聽他胡說,就放那麼幾天假,能去哪旅遊啊!"收拾了桌子上幾本書,看著正熱火朝天的研究的兩個人,走過去把書抽走,"快有兩個月沒回去了,該回家了.剛才叔叔已經打電話催我們了."再不回去,慕思又要挨罵了.
"啊……不是吧!"看著書從手中飛走,慕思哀號著倒在床上,希望蒼羽能改變主意,他現在一聽回家就頭疼.
看著他小孩般耍賴的行為,蒼羽已經免疫了,隻是站在床前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作.
用眼角瞄了瞄,看他不理自己,知道沒戲了,"好了好了,回家就回家吧."厥著嘴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最後還是得跟著回去.
一路上都在苦苦掙紮,哀悼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可一到家門口,心情又變好了,上樓梯比他都快.蒼羽搖了搖頭,認為他性子跟小狗一樣,一會一變臉.一進門蒼惠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媽,我們回來了."放下背包先給了蒼惠一個擁抱,這是多年來的習慣.
"累了吧,快進來思思!"拍拍兒子的後背,放開手,拉著慕思進來."傻站門口幹什麼!"
"惠姨,我都多大了,還叫思思!"順著蒼惠的手脫了鞋,慕思有點好笑的小聲嘟囔著.
"回來了臭小子,一進門嘟囔什麼呢!?"慕文風也剛從外麵回來,進屋就看見慕思撓頭的傻樣.
"叔叔,我們回來了."接過慕文風手裏提的青菜,禮貌的打著招呼.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