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一前一後走回了客棧,看到大廳裏的三人組,我也沒什麼心思打招呼,隻是徑直上了樓,開門,進房,關門。淚水就在那一瞬不可抑製地落了下來,埋首於兩膝之間,恣意宣泄。。。
隻隱隱聽到慕容辰在那裏教訓,大意是:“蕭大兄弟啊,教訓媳婦也就教訓嘛,可你也不用這麼狠啊,瞧你媳婦的臉,慘白得跟什麼似的!”
“雖說你是我師兄,可怎麼比我還沒分寸啊。”易寒玉也加入批鬥到。
也許左丘華比較年長,所以我沒聽到他講什麼。
想我也是一個比較強大的人,在這麼個傷心落淚的時候,我居然還有心思聽外麵的動靜,實在是非常地了不起。突然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心情,於是便一門心思全都在哭上了。要知道這個哭也是需要技術的:
如果是號啕大哭,肯定會把全客棧都驚動,讓自己形象全無,而且馬上就會因哭泣花力過多而弄得氣喘籲籲;如果是小聲抽泣,哭的速度跟不上眼淚奔流的速度,那麼同樣會感覺吃力。
由此可見,哭是很費力的一件事。如果前者可以形象地比喻成劇烈運動的話,那麼後者完全可以看作是在憋氣。兩者可是有異曲同工之功效啊,都是會因為缺氧而導致呼吸有障礙。
於是我又再一次做了一個比較強大的人,發明了一種比較適合自己的哭法,在真正傷心了一遍又邊到最後不知多少遍的時候,便已經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當我第二天照鏡子的時候,我顯然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到這一點。看到那兩隻又紅又腫的大眼泡,我有些悲哀地想,實在是對自己太不厚道了!
叫小二打了盆冷水進來,抹了把臉以後便拿它敷了敷我那對可憐的兔子眼,隻可惜收效甚微。沒辦法,肚子開始餓了,雖然情緒低落,可沒道理對不起自己的肚子,而且本著吃飽了才可以繼續情緒低落的硬道理,那更是得下樓祭祭我的五髒廟。
顯然,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在吃完飯恢複好體力之前,再看到情緒低落的根本由來該怎麼辦?在看到蕭閑雲的時候,我馬上對此疑問作出了解答,那就是情緒會繼續低落,而且大大地有加深加痛的趨勢,以至於連吃飯的動力都掩蓋不了這種情緒。
於是乎,順應劇情發展地,我說:“你們先吃,我還不餓,去散散步再回來。”便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走去。
“不去跟著她嗎?”慕容辰問道。
蕭閑雲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去散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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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街上的人來人往,我卻那種被遺棄在外的感覺,完全融入不進去,顯得那麼地不協調。漫無目的地逛著、逛著,想找個地方好好靜靜,卻不得。早知道就不要那時候下樓了,也就不會見到蕭閑雲了,這樣就不用狼狽地逃出客棧,像隻迷途的小羊羔到處徘徊。隻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自怨自艾後,突然發現,老天還是挺眷顧我的,居然讓我在“走投無路”之時發現了一個好去處:一家樂器行。它的名字取得很有個性,叫“緣來”。想必這個店主是個比較感性之人,相信有緣千裏來相會吧。就是不知是指子期伯牙之間的緣來,還是別的。。。
想到自己來到這個空間以後,還真的沒有什麼娛樂過呢,觀賞一下樂器也是挺好的呢。雖說沒有鑒定字畫需要有的很高深的學問和功底,但我好歹也有一定的音樂基礎,看看樂器還是會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想到這,我便抬腳進了這家名為“緣來”的店。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家“緣來”雖說沒有仙也沒有龍,卻也一下子給我的視覺上帶來了別樣的享受。雅致的格局,古樸的擺設,還有種類不一的樂器,真有別樣的享受。
這店裏的裝飾,還真的很對得起這店名,而且不僅感性,還很隨性。每樣樂器都隻擺了兩三件,卻是每種款式都不一樣。店掌櫃的素質也很好,沒有一般生意人的秉性,一進門就介紹這介紹那的,害人不能好好觀賞,而是很禮貌地對我一笑,並用眼神示意我繼續看。我當然樂意之至,當下便領著人家的“好意提醒”繼續逛。
當看到笛子部分樂器時,我停了下來。心裏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記得父親還在世時,母親就常常吹笛子給我們聽,雙眸是那麼地溫婉動人,音樂是那麼地令人陶醉。而此時父親常常會溫柔地看看我撫摸我的頭發,再看看母親,那時空氣裏到處彌漫著一種叫“幸福”的味道。。。
當一曲完畢,母親總是會與父親相視一笑,而後問我:“小語,好聽嗎?”
我每回都會興奮地點頭:“媽媽吹笛是世上最好聽的,我最最最喜歡了。”也就是因為這原因,我學吹笛子,開始了我的吹笛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