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飛心裏這麼抱怨著,殊已忘了唐玉澈從小便對女子們有潔癖,後宅的一應女子都是近不得身的,對後宅的事自然是不了解、不知道的,如今也是因為淩雪飛,情況才稍稍好一些。
見她柳眉豎著,頗有生氣的征兆,有些好笑的道,“大早起的就生氣,也不怕晦氣,一會兒雲朵就會來問安,你問她一問好了。”
雲朵昨日就來問過安的,可惜淩雪飛睡得早,沒有見到。
聽他這麼一說,淩雪飛心裏也有了底,不再追問。遂又讓蓮兒起來,想著回屋梳洗一下。正欲起身,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二少爺,少夫人,表姑娘來了。”
雲朵來了?淩雪飛看了一眼天,這麼早?
唐玉澈擺擺手,示意讓雲朵進來,又看了一眼淩雪飛鬆鬆的頭發,道,“頭發這麼亂,我幫你挽頭發罷?”
雪飛斜他一眼,“你會麼?”
“自然是會的。”
淩雪飛想了一想,聽到了漸進的腳步聲,便道,“好吧。”又吩咐了蓮兒,“去取梳子和頭飾來。”
唐玉澈站起身走到淩雪飛後,見她的頭發隻用一隻芙蓉簪子挽著,抽了芙蓉簪子,那頭發變入瀑布一般一瀉而下,摸一下,又軟又滑。
雲朵走進了院落,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景象,女子麵容白皙,膚如凝脂,容貌似乎更勝七天前了,就這麼安靜的坐著,頭發散著,任由身後明眸皓齒,俊雅如玉的男子隨意挽著,那人雖然隻著中衣,
卻依舊是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這樣的景象,在這夏日清晨湛藍的天空下,美得如詩如畫。
雲朵呼吸滯了滯,有些不敢上前,這樣的兩個人,才短短幾日,並沒有了外人的縫隙。
蓮兒從屋內出來,拿著托盤,遞了上來,唐玉澈拿了梳子,把軟軟的頭發盤成一個髻,帶上一隻紅玉的步搖,低下的頭發散著,放在了胸前。
淩雪飛不滿意,“這樣好熱。”
唐玉澈想也是,便把低下的頭發也盤了起來,用玉片攢起來,算是完成了。淩雪飛摸摸,“勉強過關吧。”
扭頭像是才看到看呆了的雲朵,驚訝道,“雲朵妹妹,你怎麼站在這裏發呆?”
雲朵回過神,摸著痛的撕心的胸口,慢慢擠出一絲笑,“雲朵來給二表哥、二表嫂問安,也恭喜表哥表嫂平安歸來。”
想起那日那老道說兩人並未圓房,她心底還是升起一絲希望的,想著表哥也許,是因為什麼不得已的原因非娶了她不可,二表哥素日不近女色,娶了她也沒改變什麼,又想著,也許這個叫淩雪飛的,隻是貪圖唐府的榮華富貴,想法設法的頂替了那個叫寧無暇的嫁了過來,日子一久,表哥自然看清她的真麵目,會煩了她,休了她。可是如今一看,似乎和她想得不太一樣啊。。。。
叫她如何不心痛,不難過?!
淩雪飛看著她臉色不太好,要質問的想法被拋在了腦後,有些擔心的問她,“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雲朵摸摸她的臉,拍了拍,盡量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好一點又道,“可能是起早了吧,沒事,我回屋補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