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是真的沒有感覺到,還是故意那樣說。
他好像從來沒有了解她。從前是,現在也是,也許以後仍是。
微微的有些苦澀。
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紅色的葡萄酒濺到他的禮服上。對方看到是他身體立即嚇倒僵直,嘴唇哆嗦的說不出話來。斯拉格霍恩教授聽到騷動後向這邊看了看,但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我有那麼可怕麼?卡宴?”裏德爾接過一個臉紅紅的女孩子遞過的絲巾擦拭著被弄濕的禮服。
“我……我……”麵對裏德爾淺淺的笑,馬爾福卻忍不住的驚慌。
“作為紅龍會的一員——我的部下,這麼慌張怎麼行。”裏德爾輕輕拍著卡宴的肩膀,仿佛兩人是很熟絡的朋友。
沒錯,在裏德爾的帶領下那個受到重創的紅龍會正在慢慢複興。四年前的那場戰鬥對他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那場戰鬥死去了太多的人,他重視的,他討厭的。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之於他而言,那場戰鬥的意義在於所有堅持“守護”的成員都死盡了,所以在以新的血液重新組建紅龍會時,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對那些成員灌輸“掠奪”的思想。
就讓紅龍會再次把這個世界弄得天翻地覆亂七八糟吧。
這就是莎柏你想要的吧。
有趣。刺激。最關鍵的是那種站在山巔看著芸芸眾生在自己的掌控中反複掙紮的感覺。宛如整個世界都在自己手中轉動的感覺。
這也是我想要的呢。
“嘿……湯姆,湯姆。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略有些醉醺醺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走路搖搖擺擺的,不太像是海象,到很像是肥胖版的企鵝。看得出來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天心情不錯。
裏德爾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剛才那個遞絲巾的女孩子低低地對她的朋友說了聲“要是裏德爾會對我這樣笑我一定會幸福的死掉的”。他微微行了一個禮:“真是很抱歉,我想我與他人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所以……”他看著略有些失望和不滿神色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拉過卡宴,“對了,教授,剛才卡宴好像說有事情要和您說呢。”
“啊?我沒有事情要說啊。”
“沒有麼?”
“有的有的!教授,是這樣的……”卡宴立即改口,匆匆拉過斯拉格霍恩教授離開了。
裏德爾舒了一口氣。他略微沉思了片刻,他突發奇想想試試那個魔咒——幻影移形。理所當然,他失敗了,無論這四年中他變得有多強大,無論他學會了怎樣高級的魔法,可始終沒有突破那個極限。他無法在霍格沃茨城堡中使用幻影移形,無法變身成守護神,當然也無法不借助任何工具飛行。
他無法與那個人站在相同的位置上。
裏德爾自嘲的笑著,走出城堡,然後移行到了麻瓜的世界。
那是一個小山坡,長著一些不知名的茅草。如今,那些茅草被積雪覆蓋著,隻有一少部分冒出了頭,窺視者這個白雪皚皚的世界。
在這樣一片雪原中隻有裏德爾一個人的腳印。從東到西,到西,再到西。一直延伸向西方的腳印顯得寂寥無比。
雪原深處住著他的友人,曾經一起戰鬥過的夥伴,交情不深現在去非常想念的人。佩舒特、安妮、斯蘭德、尤裏、菲歐娜、梅摩爾特、甚至是楊。所有他熟識的人都長眠在這裏。安靜的看著整個世界老去。因為死亡,他們的時間停止了,在活下來的人心中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