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靜女,參見王上。”她行禮道,低著頭,聲音婉轉似溪流的清澈。
七王叔楫首道:“這是臣的義女,名喚靜女,今年17歲,臣擔心王一人在林中有很多不便,便讓她來侍候王上。”
聽罷我扶起靜女:“即是王叔的義女,便是孤的妹妹,靜女不必多禮。”靜女抬起頭,我便看到一張不施粉黛,傾國傾城的臉:眉目如畫,蝶唇粉潤,似雪肌膚,青絲流雲,著一身藕色衣裙,籿得嫵媚動人,她閃閃的大眼望向我,如一泓清水。一瞬我便明了王叔的用意,隻是——
我轉過身,麵向這一片青綠脫俗之境,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我對王叔說:“如此了,王叔就回去吧!”又對負責保護我安全的寧歸塵說:“歸塵也離去吧!”“是”歸塵退下。竹樓便隻剩下靜女與我。
似乎過了好久,周圍一片寧靜。我轉過身麵向竹樓,才發現竹樓上有一個空匾,我問道:“這竹樓為何隻有空匾?”
靜女道:“回王上,這竹樓才剛修茸不久,義父還沒來的及給它起名。”她又說:“不如王給它取個名字吧!”
我轉過頭卻見她直然的看著我,眼神清澈見底,嘴角噙著天真地微笑。一時我竟忘了責怪她的無禮。不願麵對她的眼神,我麵向竹樓,說道:“就叫爭青如何?”
“為什麼?”
“此片竹林,聚集了至上之青,無物可及。樓內有一靜女,靜如竹之雅,風之清,水之潔,靜即為爭青二字,所以為它取名為:爭青!”我轉過身,卻見靜女慌亂的低下緋紅的臉頰。
她說:“王說什麼,就是什麼。”
靜悄悄的竹林,靜靜拂來的風,平靜無波的湖麵,看似靜,卻在動,不信,看那林中結了網的蜘蛛,風裏傳來的鳥鳴,水裏嬉戲的遊魚,而靜女,也是這樣的麼?
剛入夜,竹林裏早已漆黑,我站在竹林深處,這裏可以聽到湖裏和水澗的蛙叫。我不禁微笑,在這個夏季我居然也能一品這鄉野氣息了!靜女在竹樓裏做飯,難得官宦之女能入得廚房。
我抬起頭望向這星空,不禁微歎一口氣,這深深的竹林,以仰望的角度,它就像一張網,隻是不知它網的是那漫天的星鬥,還是我這個觀網人呢。閉上眼,我聽到靜女的腳步,還帶來荷的清香。
“王”靜女來到我的身旁,“飯做好了,在外麵吃嗎?”
我微笑道:“外麵冷,就在裏麵吃吧!”
走進屋裏,看到桌子上的菜,都是我常吃的:酸菜魚,回鍋肉,爛肉豇豆,炒素芹。看來王叔還下了不少功夫。
“是戎公公告訴我您喜歡吃的菜的,戎公公說您和王後在一起就愛吃這些家常菜,宮裏的禦廚都被換了。”靜女解釋道,看到我聽到王後二字後突然變冷的眼神,忙跪下:“對不起,靜女該死。靜女不是故意的!”
我低下頭,看到靜女雙目溢淚,便緩和了表情:“起來吧!”靜女終究是個深閨裏的小女孩啊。
想起簡兮,第一次與她見麵便是我和庭燎出蔓蓧穀的時候,她一身白衣,麵目清秀,頭發簡單的用一支古木簪子綰在腦後,額際的幾屢發絲隨著風輕拂她紅潤的臉頰,兩隻眼睛柔和卻又靈動,她沒有絕世容貌,卻讓我再也離不開眼。
她站在馬車旁邊,仰起臉,對我說:“你就是未來的王嗎?”
我像是被她蠱惑了,點了點頭。
“那你是庭燎?”她指了指我身旁的庭燎。“是。”一向冷冰的庭燎話語居然有了些溫度,對這個仙子般的女孩。
“我叫雲簡兮,是王派我來接你們回宮的。”仙子自我介紹道。我和庭燎自進了蔓蓧穀就沒再出去過,十年了,對去王城銀都的路自然是不知。
“有勞雲姑娘了。”我保持著一個王子應該有的禮貌。她叫雲簡兮,應該是父親親信雲舜將軍的女兒。
簡兮點點頭,轉身坐上馬車,嘴裏嘀咕道:“早知道是如此絕色的兩個男人,就該把玦帶上防身了。”我和庭燎內力深厚,自然是聽到了,都偷偷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