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軒一段時間迷戀**,寫的小說裏都是兩人相識卻不相愛,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故事或者相愛相殺。
這些小說很暢銷,寧軒還以孟冷煙為主角,寫過一些以壞孩子為題材的故事,他道“我寫的小說,都是男女主角在一起,以後就寫不下去了,因為以後那些柴米油鹽,第三者插足,兩個人感情變淡最終隻習慣性在一起的那些太麻煩,最好的小說家都寫不好”
孟冷煙從前瞧這相愛相殺很可笑,既然相愛,那自然處處想著對方好,何必相殺。如今她終於體會,從前她日日盼著沈渝好,如今卻盼著沈渝不順心,這真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八百,自損一千。
既然無可挽回,她便隻有將自己的感情變質,努力向我愛你,關你什麼事的趨勢發展,這是許多女子得不到心上人時都有的心態,努力表現自己的高冷,以及對對方的不屑一顧,然而越是不屑,便愛的越深。
從這以後,她開始學著料理家事,當她從管家手中接過那厚厚的賬簿時,賬簿重重的壓在她臂彎上,也給予她一種沉重的責任感。
她想,從今天起,這個王府就是她在打理了。
潤王妃將孟冷煙尋去,細細交代這些年王府的支出,包括沈渝這些年東奔西跑的支出,孟冷煙歎了口氣,見沈渝在外頭活的那麼瀟灑,是因為額外有生意,但他分了府,支出一下多了一倍,便有些支撐不了。
孟冷煙抱著賬簿出來,老王妃的院子裏頭掛的鸚哥五顏六色,過了回廊,孟冷煙突然停住,導致一直跟在後頭的語釵一不小心撞上孟冷煙的後背。
回廊兩邊種了許多蒼翠的竹子,孟冷煙拾起一片竹葉,扔向林中。
語釵立刻道“公主有什麼煩心事兒麼?”
孟冷煙皺眉,輕吐一口氣,道“沈渝給我留了個爛攤子”
沈渝果然喪心病狂。
沈渝是一個王爺,一個王爺一年的奉碌隻有七百石,能過得很富裕,從前好歹還能保持平衡,但自從沈渝設了外房,這種平衡就劈裏啪啦碎了滿地。
孟冷煙不是賺錢的材料,趕緊向寧軒求救,討教賺錢之法。
寧軒同樣大訴苦水,道他一介皇帝,每年的口糧都隻有一千石,怎麼賺錢。
寧軒還道,禦膳房是個坑爹的地方,他想吃什麼,統統不給他吃,以防將胃口養刁,不喜歡吃東西。寧軒覺得這個皇帝一點都不好。
孟冷煙仔細看了支出,且不談每個月的月例銀子還有仆人的工錢,每天的支出就相當驚人。
王府不同於皇宮,想吃什麼吃什麼,她從不知道原來每天吃的用的那麼昂貴,譬如老王妃每日飲食裏頭都會用長白山人參下飯,她用的珍珠粉原來是南海珍珠。
更不要提如今還多了一個外宅。
對於寧軒的話,孟冷煙深以為然,趕緊問他有甚賺錢之法。
寧軒的鴿子兩天後飛了回來,上書兩個大字:走私。
孟冷煙望著窗外清冷的月亮,覺得寧軒果然是小說家的思想。
如此頻繁的鴿子,很難不讓人起疑,尤其是沈府裏頭從不養鴿子,終於有天被沈渝逮到了一隻。
沈渝沒事就愛陪莫非卿出門逛逛,這回出門,走到東湖賞蓮,突然有些福至心靈,抬頭一瞧,一隻玉國不曾有的鴿子自東南方向飛來,那是王府的方向,沈渝眉頭一皺,疑心是有探子,便將鴿子打了下來。
鴿子腿上綁著的信箋自然也被沈渝瞧見了,信是孟冷煙寫給寧軒的,她讓寧軒趕緊別蠢了,快點想點好辦法,不然整個王府就得完蛋,她就得成**。
孟冷煙說的挺嚴重,害得沈渝以為王府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神色嚴肅的將莫非卿送回家,自己匆匆趕往王府。
潤王爺與潤王妃對沈渝突然回來挺高興,同時擔心出了什麼事情,沈渝忙問“府中出了什麼事情麼?”
潤王爺與潤王妃麵麵相覷,都道沒事情發生。
這是沈渝自上次與孟冷煙見麵後的第一次見麵,沈渝到孟冷煙的院子未尋到她,四處問人後才知曉,孟冷煙在水閣上。
夏日炎熱,孟冷煙常常跑水閣上看書,那裏涼快,風吹的特別舒服。
整個水閣皆是碗口大的青竹造就,四角垂飛鈴,立於水塘之上,為了防潮,刷了漆,每日都會有人撒石灰,唯有一竹造浮橋能通往,據說是府中第一任主人建的,有百來年曆史,每年都會修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