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飯,便得收拾著出發,當然這兒發生的事情,一般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就連那店小二,也完全是一幅蒙在鼓裏得姿態,這要是告訴他這兒昨兒個夜裏死掉了四個人的話,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感想,當然,沒有人會去做這種多此一舉得事情,南門四傑不論曾經是什麼樣的人物,到了今兒個,都算是從這個江湖之中銷聲匿跡了,或許此時此刻,已經成了那岷江水裏遊魚得食物,隻剩下所謂的骸骨了吧。
店小二一直是那殷勤的勁,做生意嘛,就算是死了老子,這臉上也是要堆著笑的,送出門口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些不舍的味道,說句老實話,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像這般慷慨的人還真沒有見過幾個,要是能夠在多留他們住上幾天,指不定還能發一筆小財,望著那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店小二時這般的思索到,當然了,看這些人的樣子,說話的口音,他很清楚,隻要把這印象打好了,北來之人,終究還是要回去的,不是嗎,到時候自然又是一筆好買賣。
出了莎拉鎮,下一站自然就是嘉州城了,沙婉兒倒是沒有什麼,她原本就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更何況像她這樣的人即便就是知道了,估摸著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印象,此刻正纏著伍姬茹和柳寒星兩人,不停的來回竄動,嘰嘰喳喳的,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看不完的新奇一般,伍姬茹也還好,過了這嘉州,那就可以沿著水麵南下洛都,到時候就是魏國境了,在那裏,北燕國的勢力自然是難以觸及的,這次行程也自然更加的安全幾分,所以這一刻,她的心思雖然還是十分的焦躁,但比起最初的時候,明顯的要好了許多,有的時候再伍姬茹那般活潑的逗笑之下,甚至這臉上也了些輕微的笑意。
如果要說現在這一行人中,心思最為複雜的,莫過是蕭長恭和仇如莎了,他們的年紀終究是要大些,這腦子裏麵的思緒自然也顯得複雜了幾分,蕭長恭最為擔心的就是這一路上還會遇到那些凶險,可不是每一次都這般的幸運,而且在那碗底上寫字的人到底是誰,神秘莫測先不說,是敵是友都還很難料,不過看現在的樣子,暫時還看不到對頭的那一麵,這或許是眼下這番光景下最大的一絲安慰了吧,然而他可高興不起來,這莎拉南下,如果速度夠快的話,最多兩天左右的時間久已經足夠,到時候,恐怕,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不由得停留在了仇如莎的身上,有些自嘲的道:“蕭長恭啊,蕭長恭,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是燕國的素衣衛,你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現在可不是估計兒女私情的時候,更何況,人家都已經是許配了人的人了,你又何必這般惦記,不是徒勞煩惱嘛,還是先控製好自己,等到了嘉州,她自然會去成親,你自個也該接著前行,那時候就再也沒有關聯,無瓜無葛的一身輕,豈不是挺好?”
蕭長恭的步子放得很慢,仇如莎也不比他快上幾分,甚至有些刻意的放緩了速度,那胯下的馬,也顯得十分的悠閑,甚至有的時候還忍不住去咬噬一下路邊的野草,別人的心思她或許不知道,但自個的,卻是再明白不過了,此刻那神情也顯得有些別扭的姿態,似乎在思索什麼一般,或許是因為自個的害怕,居然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就這般低埋著頭,也在哪兒暗自思索著,雖然母親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這樣接著下去,那最後的結果就是,她不敢想,在這個女人的手中,不知道沾染過了多少人的鮮血,又殺過了多少無辜的人,可她現在卻猶豫了,甚至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害怕感,目光落在手掌之間的時候,甚至能夠隱約的看到一抹紅色在指間纏繞,那分明是血,異常的顯眼,讓她的身子,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抖味道。
“不會的,不會的!”想到這兒,也不知道是那種壓抑的感覺有些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這嘴裏麵忍不住的冒出這樣的字眼來,走在前麵的人,早已經過了路的轉角,看不到了蹤影,自然也就聽不到她這突來的聲響,但這跟在後麵的人,卻猛然間被這聲音從沉思中拉了回來,蕭長恭的身子,本能性的向前衝了幾步,一下子就來到了仇如莎的身邊,一隻手很快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緊接著就是一縷靈力透過手掌傳進了對方的體內,靈力歸納流動之間,蕭長恭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女人的靈力有種極度混亂的感覺,但即便是如此,卻也顯得異常的雄渾,很顯然,仇如莎在靈力修為這方麵有著很深的造詣,可這也讓他有些不解了起來,像她這樣的人,自然對靈力的流動駕輕就熟,再沒有受到外力衝擊的情況下,怎麼會這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