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懂?”洛城高雙眸一瞪,對反應遲鈍的妻子有些不滿:“意思就是說,雲珂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雲子衝麵前挽回自己的形象。他心中最在意的是雲氏的繼承權,絕不可能因為咱們女兒而和雲子衝心中生出隔閡。”
“他怎麼能這樣?”解釋之後,王麗芬也明白了。可是,明白其中緣故的她卻更加的不滿,更加的替自己女兒感到委屈:“這件事雖然說咱們雪兒有錯,但是他們家的雲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她心存惡念,咱們雪兒能唆使得了?而且,我問過雪兒了,她說是雲婧那賤丫頭逼著她給出的主意。如今事情敗露,她倒是把這屎盆子都扣到咱們女兒頭上了。”
王麗芬越說,就越發的氣憤,越發的激動,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再加上外麵的雷聲,讓洛城高不由得心生煩躁,皺起了眉頭。
“你喊什麼!”
丈夫一喝,王麗芬趕緊住了嘴,隻不過臉色的忿然之色依然未平。
客廳裏,頓時又安靜下來。
洛城高看著妻子,忍不住歎了口氣:“唉,算了。這件事說不定也是件好事,這些天你別出門了,留在家裏,勸一下小雪,沒什麼大不了的,她那麼年輕,跌倒了爬起來就是。反正雲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樓下的談話,洛雪並不知道。
此刻,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心裏充斥著對雲珂的恨。她的世界,在雲珂的無情下逐漸崩塌,讓她一下子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啪--!
突然,狂風吹打這窗戶,使得玻璃發出了脆響,白色的落地窗簾,也被吹得高高鼓起,在黑暗的房間裏肆意舞動。
帶著雨水的風卷入房間,一部分落在洛雪的身上。
那股冷意,仿佛將她置身於冰窟之中,使得體溫漸漸流失,四肢發僵。
冷冽的空氣,讓洛雪從絕望中清醒了一絲。她緩緩站了起來,如行屍走肉般慢慢的靠近窗邊。
窗外,大雨已經傾盆而泄。
不一會,她身上的衣服就被雨水打濕,緊貼在身上,使得她更加的冷。
突然,天際裏一道閃電劈過,明亮的光芒,映在洛雪蒼白的臉頰上,尤為嚇人。那雙空洞而灰敗的眼睛,仿佛充滿了死氣。
站在窗邊,洛雪任由冷風肆掠,任由雨水拍打。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搬起一張凳子,放在窗台邊上,赤著雙腳站了上去,整個身體在狂風中搖搖晃晃,好似隨時要倒下去一般。
緊閉的房間,就好像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充滿了孤獨和冰冷。
門外,洛菲端著一杯熱咖啡走過姐姐的房門前,卻突然聽到房間裏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好像是椅子倒地一般。
她腳步一頓,敲門喊道:“姐?你怎麼樣?沒事吧。”
聲音落下,裏麵卻沒有一點回應。
這種安靜,讓洛菲感到不妙起來,連忙丟下咖啡杯,雙手拍打著洛雪的房門,大聲喊道:“姐!你開門,快開門……!”
洛菲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洛城高夫婦,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道驚慌,匆忙的跑上了樓上,看到了一臉焦急,不斷拍門的洛菲。
“菲菲,你讓開。”洛城高一喊,洛菲立即讓開位子。他用力一撞,將洛雪的房門撞開,一家人看到的就是摔倒在窗戶邊上的凳子,還有赤著腳,站在窗台上的洛雪。
狂風,吹亂了她的長發,衣服早已經濕透,整張臉在電光的照耀下,蒼白得毫無血色。
“雪兒!”王麗芬驚叫一聲,嚇得雙手捂住了唇。
她軟到在小女兒的懷中,根本不敢隨意開口,生怕驚嚇了女兒,讓她從窗台上直接摔下去。
洛城高也是驚恐異常,但作為一家之主,他此刻必須要救下自己女兒。
洛菲摟著母親,著急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裏一片混亂。
“小雪,你先下來,站那麼高幹什麼?太危險了,快下來……”洛城高一邊小心的勸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接近洛雪。
可是,任憑他怎麼說,洛雪都好像聽不見一樣,隻是癡癡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深夜,雲珂被急促的電話吵醒,他按下了拒接,可是電話繼續鍥而不舍的打了過來。
睜開眼一看,是洛家打來的。
雲珂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當他聽清楚電話裏的內容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人也從被子裏坐了起來。
沉默許久,任憑電話裏的人如何哀求,他最終還是說了一句:“既然沒事了,我就不過去了。現在我們在辦離婚,我去了反而不好。”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拉著被子,蓋著頭,繼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