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陸赫軒看向卷縮在身邊椅子上熟睡的兒子,俊美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溫柔笑容。
在空乘服務員害羞的眸光中,陸赫軒細心的為兒子掖了掖毯子的角落,再轉過眸光時,人已經恢複了冷漠的樣子。
這巨大的變化,引得那些躲在暗處偷窺的空姐們都忍不住暗自垂憐,心中無一不羨慕能夠使得這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一抹溫柔笑容的孩子。
當然,這種羨慕沒有絲毫嫉妒。
畢竟,這一大一小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已經足已經證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承天並未跟隨在陸赫軒身邊,在解決了雲小童的問題後,他又馬不停蹄的先一步趕回S市,一是將那份撫養協議落實,還有就是先回陸家打個招呼。
陸家天降一個小少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
陸赫軒沒有理會那些偷窺的視線,這些年來他早已經習慣了。
此刻,他也沒有抽空處理工作上的事務,隻是隨意的翻著手中的雜誌,但是看他眼中的迷離,卻不知思緒飛到了哪。
陸赫軒到底在想什麼?
一開始,他是懷念與雲宛相處的日子,心中感歎總是那麼來去匆匆。更加急迫的想要解決一切麻煩後,兩人,不,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在一起。
從雲小童出現的那一刻,陸赫軒就不知不覺將雲宛定位了他孩子母親的角色。
這件事,在和雲宛溝通之後,他也知道急不來。
就連雲宛都說不清楚她背後的組織規模如何,到底是誰在主事,他一個外人能夠做什麼?
當然,他也從中知曉了,這個組織沒有名字,沒有代號。
卻經常從世界各地搜羅未成年的孩子,將他們聚集在一起進行嚴酷的淘汰賽訓練,最後活下來的就成為組織賺錢的工具。
也就是從雲宛的講述中,陸赫軒才明白雲宛的童年居然是在那麼一個環境中成長的。
第一次,他感到害怕,也感到僥幸。
他害怕當初若雲宛無法堅持下來,走到最後,那麼是不是就沒有了如今兩人的相遇?
僥幸的是,雲宛活下來了,而且活得還不錯。陰暗的童年,並未讓她出現一些創傷,沒有偏激的行為和冷血,這一點,他承認自己不如她。
他自己都還因為小時候的那次經曆,弄得自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雖然這些年來,在他主觀的克製下,已經不會影響到他正常的生活,但這依然是他心中的一個結。
當然,越是了解,他就越恨那個所謂的組織,隻是現在,他還沒有辦法去摧毀他們,還雲宛,還所有孩子一個自由。
想得遠了,陸赫軒又將自己拉了回來,因為身邊熟睡的雲小童,思緒又飄到了在HK的最後一天。
應該說,回到了與雲小童幹爹聯係上的那一刻。
他們並未見麵,隻是通過電話進行了聯係。
從聲音上判斷,他兒子的幹爹是一個年級不大,卻很沉穩的男人。
他還記得兩人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童童的父親。”
“我是小童的幹爹,很意外孩子找到了你那裏,或許給你帶來了麻煩,請見諒。”
一開口,這個幹爹,就將他這個親生父親劃到了外人的範圍之中,而他才是童童的代言人,是撫養者。
陸赫軒自然聽出了其中的冷漠和疏遠,卻也不在意。
他的目的,隻是要回孩子的撫養權。
所以,陸赫軒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進入了正題:“在沒有遇到童童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原來有個兒子。”陸赫軒在說完這句話後,故意停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得到那邊的怒火,或者生氣,隻是沉默。
之後,他才接著道:“我和童童的母親算是一個美妙的意外,我曾經試圖找過她,卻最終沒有找到,更加不知道她會有身孕,並且還生下了孩子。我知道,這些年,她肯定過得很辛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自和她聯係,由我們作為孩子的父母來商討孩子的問題。”
從陸赫軒的心裏來說,他還是對這個帶給他一夜美妙回憶的女人有些歉意的。
本來就奪走了人家的第一次,時隔幾年,又來奪走兒子。
所以,他很想親自做些什麼,也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可是,他的提議卻遭到了拒絕。
“沒有這個必要,她現在沒有辦法和你聯係,在她外出的這段日子,我就是小童的全權負責人,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
Dylan冷漠的回答,讓陸赫軒皺了皺眉。
他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女人居然會神秘到這個程度,不僅雲小童避而不談,就連這個所謂的幹爹,也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們兩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