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不,應該已經算是晚餐。雖然對兩人來說,這是今天的第一頓飯。
吃完東西之後,雲宛將餐具都洗幹淨,陸赫軒則在一旁饒有興致的注視著她。
收拾好一切之後,兩人穿上外出的衣服,拉著手走出公寓,沿著路麵,壓起了馬路。
黃昏落下,華燈初上。
天際中,還帶著一絲殘陽的餘暉,但黑夜已經悄悄來臨。
滿是楓樹的大道上,行人車流不多,偶爾有人牽著寵物狗從兩人身邊經過,一切都看起來很和諧,也很平靜。
陸赫軒抬起手,將飄落在雲宛肩頭的一片楓葉拿起來,指尖輕撚,放在眼前仔細的看著。
“有什麼好看的?”雲宛好笑的問。
陸赫軒輕笑不語,隻是將沾染過雲宛氣息的楓葉默默的放進自己風衣外套的口袋。
“你這是做什麼。”望著陸赫軒的動作,雲宛麵色古怪的問。
這個男人,怎麼從今天醒過來就奇奇怪怪的?
先是像暖男一樣為她準備貼心的食物,然後又帶著她來散步,還將楓葉收起來……
“你很快又要離開了是吧?”沒有回答雲宛的問題,陸赫軒在沉默後突然反問。
雲宛眸光一閃,垂眸沉默下來。
是啊,離開。
她還有任務沒有完成,還需要回去將機密文件送到組織,然後還會有新的任務,一次一次,周而複始。
這就是她的世界,她的生活。
雲宛的沉默,讓陸赫軒拉著她的手突然一緊,似乎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鬆開,身邊的女人就會消失不見。
“你什麼時候離開F國?”雲宛感受著手上的力度,轉眸看向陸赫軒,微微一笑。
陸赫軒手上一鬆,抿唇答道:“不確定。”
不確定。
含糊的回答,但是雲宛卻聽明白了。
陸赫軒什麼時候離開,是看她什麼時候走。
“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雲宛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一個月的期限,明天是最後的時間。她必須趕在期限截止之前,趕回去,把東西交個Dylan。
突來的分別,讓陸赫軒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
他幾乎用乞求的語氣問道:“不能再晚兩天?”
莫名的,雲宛有些心疼。
望著這個男人,他一向都是冷酷霸道的,什麼時候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什麼時候,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別人說話?
咬著唇,雲宛還是狠心的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陸赫軒早已經料到。可是,在還未得到前,他始終抱著一絲僥幸。
曾經他想過,隻要找到了雲宛,他會不顧一切的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不允許她再離開。
可是,在真正遇上了之後,這一係列的遭遇,他似乎感受到了她世界的不同,也更了解真正的她。
這樣的她,是不會甘心被人囚禁的。
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恐怕隻會把她推得越來越遠。
“能不能為了我,脫離這種生活?”猶豫再三,陸赫軒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強烈的期盼。
他不希望雲宛生活在這種生死難測的生活中,每天都過著驚心動魄的日子。
雲宛搖了搖頭:“不是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為什麼?”陸赫軒有些不明白。
雲宛無聲苦笑:“多的我不能說,唯一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並非是自由之身。你對我的糾纏不放,已經對你造成了危機,所以離開後,就忘了我吧。”
“這怎麼可能!”陸赫軒激動的喊了一聲。
他封閉了多年的心好不容易才有了複蘇的跡象,他怎麼可能忘了她?
陸赫軒雙手緊緊抓住雲宛的手臂,讓她與自己對視:“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做什麼,甚至殺過多少人。我隻知道,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我陸赫軒的女人,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
雲宛輕揚起小臉,眸光複雜的看著滿是認真的男人。
她知道他說的話,並不是為了哄她。
可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呢自私的把危險帶到他的身邊。
沒有再說什麼,雲宛隻是拉著陸赫軒繼續散著步。
陸赫軒問過她真正的名字,可是沒有得到回答。
問她的聯係方式,依然得不到答複。
一夜夢醒,陸赫軒睜開眼的時候,雲宛早已經離開了公寓,隻留下了一張字條。
上麵,並沒有什麼依依不舍的離別,隻是簡單的寫著‘保重’,落款也隻有一個‘宛’字。
陸赫軒站在床邊,手裏緊緊攥著字條,嘴裏呢喃:“宛,看來即便姓不是真的,但你的名字中的確有個宛字,我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