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她心中隱隱有一個感覺,這塊玉對她來說十分的重要。
就好像是過去留給她的唯一禮物,唯一的紀念。
從那一夜開始,雲宛就知道要很好的隱藏玉佩,要保護它不被損壞,不被搶奪。
凝視著掌心的玉佩,雲宛的眸光迷離而失神,仿佛陷入了很久之前的回憶一般。這一刻,是她自身防備能力最弱的時候,如果此刻有人想要取她性命,將會是有史以來成功機率最大的一次。
風通過外間向虛掩的門吹入,吊在房頂上的長線吊燈在風中輕晃,燈光的搖曳,導致了整間房的忽明忽暗。
雲宛的身影在燈光的籠罩中,也同樣變得虛實不定起來。
她握著玉佩,此刻她已經猜到了玉佩的來曆。
恐怕,這塊刻著她名字的玉佩是她的父母在她年幼的時候送給她的,也是雲家成員的象征。
可是,這又能做什麼呢?
憑著這塊玉認祖歸宗麼?
別傻了,此刻的自己,除了血脈和雲家一樣之外,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而且,還是一個容易給他們帶來危險的陌生人。
何必呢?
心中輕歎,雲宛手中的玉佩帶著溫潤的感覺透入她的心肺。
突然,門外有人影晃動,來人的腳步很輕,從他的影子判斷,他的身材很是欣長高大。
可是,此刻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雲宛卻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出現。
Dylan突然出現在雲宛房中,他並未故意放輕自己的腳步,而是他的天使此刻正在心神不定。
站在門縫外,透過虛掩的門縫,Dylan看到了燈下雲宛的背影。
認識那麼多年,他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她。
心中略微沉吟了一下,Dylan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他的靠近,並未引來雲宛的一絲注意。
這讓Dylan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如此沒有警覺性的King是脆弱的。他就知道,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絕對不會那麼的灑脫。
高大的身影來到雲宛的身後,居高臨下的Dylan看到了她手中握著的物品。
那塊玉佩,他曾經見過。
那是在他成為雲宛經紀人,並獲得她的認可和信任之後,在一次聊天中她拿出來給自己看的。
當時,他看到那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就猜出雲宛的出身不簡單。
可是,那個時候的雲宛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根據這個玉佩線索去尋找自己的家人,他也就沒有再關注下去。
按照組織的規定,如果有成員想要與曾經的自己聯係,找回失散的親人,作為經紀人的他們是必須要向組織報告的。
如果行為嚴重的話,還會遭受到來自組織的清除令。
雲宛那個時候的態度,讓Dylan很慶幸,她並未讓自己陷入選擇的兩難之地。
可是如今,當年的擔心始終還是無法逃過麼?
身後突然籠罩下來的陰影,終於讓雲宛警覺,轉身出手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及時的響了起來。
“天使,是我。”
Dylan溫暖而謙和的聲音,讓雲宛的戒備一鬆,出手的殺招也隨之化開。
看清楚來人後,那雙輕蹙的眉,讓雲宛尷尬的笑了笑,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玉佩放回漆盒,又將漆盒放回了原位,關上了抽屜。
“你怎麼突然冒出來了?”雲宛隨意的說著,試圖想掩飾自己的心虛。
組織中不可違逆的鐵律,不僅Dylan清楚,她同樣也清楚。
特別是她作為頭牌,更是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錯,因為有無數的人在盯著她,等著她犯錯,好將她拉下King的寶座。
而且,組織對一件工具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
再好用,再聽話的工具,也隻是工具。
“我來看看你。”Dylan並未點出雲宛的心虛,而是真正而關切的看著她。
雲宛無意中碰到自己的親人,這件突發事件不僅困擾著雲宛,也困擾著他。
他希望在雲宛沒有犯下大錯之前,盡量的避免不可挽回的局麵。
“我有什麼好看的?沒病沒痛。”雲宛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從Dylan身邊走過,想要離開存儲間。
“雲宛。”Dylan拉住雲宛的胳膊肘,第一次叫出她的中文名中。
雲宛的動作,隨著他而停止。
掌中輕觸的溫柔和細膩也讓Dylan在不舍的同時,鬆開了自己的手。
雲宛扭頭看向他,清冷的眼眸中倒映著Dylan的身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任何情緒。
“不要這麼防備我好麼?這會讓我難過。”Dylan在這樣的眼神中,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