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王濤冷笑：“厲不厲害的，你子看下去就知道了。”
……
財政局田局長剛從一個接待港商的宴會上出來，就有人向他彙報了清賬組那邊的動靜。在聽到有武警軍車出動，將發票都拉進了電信局的一個數據中心。數據中心不僅有軍隊站崗，而且還荷槍實彈，一股不妙的情緒頓時生出在田局長的心理。
別的田局長或許會犯糊塗，但如果一個事情要鬧到有軍隊保駕護航，那肯定不會是個事情。
單單是清理三角債查賬，武警何必要把槍都亮出來，要把清賬組和數據中心都團團為住？
從有心人那裏傳過來的情報，數據中心和清賬組的招待所，此時已經被完全封閉。市裏的一個區人武部部長出麵，甚至都被擋了駕。
對抗的趨勢已經非常明顯了。
田局長想了想，下了決定道：“不回家了，給我問一下丁市長在哪裏，我要去見丁市長。”
實際上丁棠睦並不比田局長的消息滯後多少，同樣有人將情況向他進行了彙報。全市去年的發票現在幾乎全在了清賬組的手裏，數量至少有幾十萬張。這麼大的數據量，丁市長也不知道這清賬巡視組究竟想要做什麼。
要從發票裏瞧出點有價值的信息？這肯定有，不僅有，而且還大大的有。如果真要細究，不定有些發票上麵，還能查出他丁棠睦的指紋呢！
可這些問題都被掩蓋在巨量的發票信息之下，就像掉落在沙灘上的寶石。在大潮過後，你要怎麼才能把寶石再找出來？
但要清賬巡視組就是收著玩的，那些荷槍實彈的武警都是群眾演員，清查三角債實際上隻是一場鬧劇？
恐怕這種可能性要更。
隻要符合邏輯，再怎麼超乎常識的結果，都有可能成為事實。
田局長的內心，隱隱約約有些發慌。
“丁市長！”
“老田，你來了。”
丁棠睦手上捧著一杯菊花茶，嘴角上一顆通紅的悶頭正在冒頭。他喝茶的時候如果一不心動作大些，都會疼的臉上一抽一抽的。
也分不出來是在咬牙切齒，還是倒吸涼氣。
“丁市長，清賬組那邊，您知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連荷槍實彈的武警都搞出來了，這個影響也太不好了吧？明市裏不定要傳什麼消息了，搞不好，很可能要影響我們景城安定團結的大號局麵。”
“這個事情我知道，有些消息，你不要外傳。現在不是咱們繡城一地，而是全國都在搞這個事情。據……據……”
丁棠睦手指無意的敲打著茶杯，語氣中難得有些慌亂：“據現在上麵要搞什麼發票聯網，到時候各單位的三角債隻要在計算機裏一對賬，立刻就能互相清欠了。”
田局長目瞪口呆，下意識的搖頭道：“不可能吧，那可是幾十萬張發票。全中國，不定有幾億張，全都輸入到那什麼計算機裏？d，可是我們的賬，有些根本就對不起來啊！”
“丁市長，太陽廣場的那個項目。我們很多賬，很多賬……”
“太陽廣場的賬目有什麼問題？嗯？姓田的，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做了什麼錯誤的事情，那是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我絕不會輕饒了你！太陽廣場的賬目但凡有一丁點問題，我要追究你的責任！”
田局長感覺嘴裏有些幹，他張了張嘴，嗓子裏感覺一個字都不出來。
“丁……”
隻這一個“丁”字，發出聲音來，連田局長自己都嚇了一跳。明明在車上剛喝過了水，但他的聲音就像沙漠裏馬上要渴死了的人一樣。
“好了，就這樣，你好自為之吧！”
丁棠睦完，拍拍屁股就離開了辦公室。
隻是看他的背影，一點也不像一個義正言辭的領導，反而更像一條馬上要大禍臨頭的喪家之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