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一棟不太起眼的辦公樓前停了下來。樓頂的公司招牌上寫著大大的ray五個字母,樓前的停車場裏汽車稀稀落落,看來並不是什麼業務繁忙的公司。
“就是這裏了,我們走吧。”胡文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向著萊昂納德點了點頭。
看起來這確實不是一家太會做“生意”的公司,進入辦公樓之後連個接待的前台都沒有,隻有一個腰裏別著警棍的保安在空曠的大廳裏晃蕩著。
“我們找西蒙克雷先生,請問他在哪裏?”胡文海攔住了保安。客氣的詢問道。
“西蒙先生?他在二樓的實驗室裏,從這邊的樓梯上去就是了。”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文海,還是看到他身後的萊昂納德這才痛快的指了路。
胡文海和萊昂納德上了樓,沒用多大功夫果然就找到了實驗室——實際上這很好找。因為整個二樓都是一個實驗室。
一整個樓層都被打通,隻有一道道的柱子聳立著,從樓層的一頭幾乎可以毫無障礙的看到另一頭。
哦,也不能這麼。
因為雖然沒有牆,但在這一層樓裏,有很多比牆還要厚重的東西存在著。
密如織網的線纜。如同森林般林立的鐵櫃,間或來往的實驗員,以及那仿佛無處不在的空氣流動的嗡嗡聲。
那是空調在不斷的把冷空氣吹入,然後再把被芯片加熱的空氣帶走的聲音。
“嘿,你們找誰?”
總算,當胡文海和萊昂納德進入實驗室之後,有人主動的走了上來。
“我找西蒙克雷先生,之前已經與他預約過了。”胡文海隻好再重複了一遍。
又是一番打量,冒出來的實驗員似乎是看在萊昂納德的份上,道:“你們不能進入實驗室,等一下,我去給你們叫西蒙先生。”
“好吧,我會等在這裏。”胡文海無奈,和萊昂納德對視一番,安心的等待起來。
過了足足大概半個多時的時間,這才有一個精神健碩的白人老頭走了過來。他看起來滿麵紅光、興致不錯,一臉和善的笑著邁開大步走了過來。
“是胡先生吧?抱歉,工作上有點事情耽擱了。哦,這位應該就是萊昂納德教授了。你好。”
“你好,克雷先生。”
胡文海和萊昂納德分別與西蒙克雷握過了手,老頭看著萊昂納德滿意的笑了笑:“萊昂納德教授,你明的路由器是個很有意義的設備。我想他有能夠改變整個計算機體係的潛力。”
萊昂納德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別人對他的讚揚,尤其這話還是出自西蒙克雷之口。
“你的認可對我很重要。”他的聲音幾乎都有些哽咽了。
西蒙克雷,這是一個在社會上不太有名的人。起大型機,似乎人們耳熟能詳的是IB的syse6係列。然而在過往的曆史上,syse6之前的IB卻曾經麵臨一次致命的危機。
這個危機,就來自胡文海眼前這個人——西蒙克雷。
這是一個傳奇人物,人送外號“密林隱士”。在六十年代為了阻擊IB的6計劃,他率領三十四個人,深入威斯康星州的一片密林深處修建的實驗室。
整整四年裏,他斷絕一切和外界的社交往來,從零件到圖紙幾乎是親手完成了一個劃時代的傑作:d66。
d66的研製費用隻用了7萬,運算度卻高達每秒萬次。西蒙克雷仿佛古龍裏的劍客,深林練劍。四載而出。試劍下,IB授。
當時IB的當家花旦sreh計算機,售價8萬每台,然而計算度卻隻有1萬次每秒。單是d66對sreh銷售造成的影響,幾乎是立刻就對IB造成了兩千多萬美元的虧空。
這可是六十年代的兩千萬美元,可想而知當時IB現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d66,心裏那日了pi一樣的心情。
當這台機器出現在市場上,當時的IB掌門人沃森在備忘錄中激動的這樣寫道:“我們是一個資金、人員十分雄厚的大企業,我實在難以理解,IB為什麼不能比d領先一步?要知道。d的研團隊,總共才4人,還包括一位看門人。”
這樣的凶狠一擊,當時幾乎為IB帶來一次深入骨髓的傷害。一向以技術高自吹自擂的IB這個藍色巨人。被d66這一擊竟然趕出了大型機市場足足將近兩年時間。
直到1964年IB syse6問世,憑借其強大的兼容性,這才扭轉了d幾乎獨霸市場的局麵。而在計算機運算度上,IB已經幹脆的放棄了治療。
從此以後,在抗擊IB的領域裏,西蒙克雷就是當之無愧的前輩盟主了。
在d66之後。西蒙克雷在d公司的前途並沒有變得更好。事實相反,在技術上與公司高層的矛盾逐漸激化,到七十年代西蒙克雷終於自立門戶,成立了克雷研究公司。
到1975年,劃時代的ray-1級計算機研完成,其運算度是IB7的4倍,高達5億次每秒——也是從ray-1開始,IB幹脆不承認和西蒙克雷是一個重量級的對手了。給ray-1帶了個名為“級計算機”的帽子,把syse6叫做大型機,表示不跟他一起玩了。
也就由此,西蒙克雷的頭上又多了一頂名為“級計算機之父”的帽子。
有著這樣對抗IB的輝煌曆史,西蒙克雷當然會對又一個站出來反抗IB霸權的鬥士萊昂納德另眼相看了。
“你知道,挑戰IB這種事情——”西蒙克雷拍著萊昂納德的肩膀,由衷的笑了起來:“你們來找我,就是找對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