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胡文海抱著腦袋，就聽胡解放怒吼道：“臭子，有這麼跟你爹話的嗎！我看你是皮癢了吧，今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別別，我錯了……”
胡文海好漢不吃眼前虧，迅意識到自己又把過去當領導找人談話的臭毛病給帶出來了，連忙舉手投降道：“爸，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打算在51廠這麼幹下去，還是有跳出去的打算？如果你還能在51廠當廠長，那我就拿出點真本事，如果你打算跳出去，那咱們就賺這一票算了。”
道正經事兒，胡解放的工作習慣就占了上風，端正了態度問道：“，什麼是真本事，什麼是賺一票？”
“這真本事呢，就是要建立一個長期的產品線，能夠源源不斷的推出各種產品，讓51廠能夠持續的繁榮下去。賺一票就簡單了，擬真機這個項目做好，肯定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論功行賞升官跳出去唄。”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讓51廠繁榮下去了！”胡解放眼睛一立，正色道：“國家有需要你的時候，當然是全力以赴。你子倒好，還想討價還價、藏著掖著怎麼著？別管你爹我是不是要留在51廠，你這個項目都必須做好了！”
“是、是，這我當然知道……”胡文海對胡解放的嗬斥倒是不以為意，這年代的中國人覺悟都還是很高的，和國家利益比起來，個人前途多數人都會放在一邊。
不過胡解放能夠爬上51廠廠長的位置，當然不會是一點城府都沒有的人。胡文海頓了頓，接著道：“爸，我個不好聽的，如果你不在廠長的位置上了，你能保證新廠長還把這麼大的項目交到我的手裏嗎？”
胡解放一愣，忽然沉默了下去。胡文海今年不過才高二，雖上學早，但今年也不過才高二。而且以他的成績，以後考大學是肯定的。如果擬真機以後要展出一個長期產品線，那他能保證這個項目還握在自己兒子的手裏嗎？
這不是他有私心，想為胡文海撈取名利好處之類。而是繼任者的魄力和看問題出點的差異，胡文海是胡解放的兒子，他當然可以相信胡文海的能力，毫不擔心的把項目交給他。可他如果以後離開51廠，他的繼任者敢做這個決定嗎？把項目交給一個學生，如果項目失敗了呢？
如果換個人來做這個項目，那後來者有這個肚量，仍然按照一個高中生的思路把項目進行下去嗎？
所以，這個事情不是胡文海要打心思，而是人心如此，人走茶涼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你想那麼多幹嘛？到時候你爹我的去留自然有上級領導考慮，你先，這個產品線是怎麼回事？”
胡文海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他本也沒想就這麼能服胡解放下什麼決心，隻要能釘進一個楔子就是勝利。實話，他更希望胡解放能夠留在51廠當這個廠長，甚至以後還能做廠委書記，乃至在以後成立的北方集團裏有一個位置。
到二十一世紀之後，北方集團成立51廠被劃歸其管理。到胡文海重生之前，51廠在北方集團內部排序上，多少也算個字號。如果胡解放能夠在廠長乃至廠委書記的位置上坐到那個時候，以胡文海的本事，把自己老爹推上北方集團的管理層多少是有希望的。
胡文海打起精神，道：“擬真機的操縱性能，除了氣動和推重比以外，飛機本身的密度對周圍自然風的抗衡也很重要。所以要擬真機能完全模擬真機的操縱性，這是不可能的。從這一點上來，等過上幾年電子圖形處理技術成熟了，擬真機在教學上的優勢也不明顯了。”
密度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未來擬真機這種手段沒有納入教學培養的原因。試想空中如果突然吹來一陣大風，換成真機也許隻是抖抖翅膀的事情，但密度不足的擬真機，那就不知道吹到哪去了。
擬真機這種技術，要想完全模擬真機，那就隻有在理想氣條件下才行。排除掉推重比和氣動外形以外的其他幹擾因素，要不然和真機的操縱感比起來，也就是聊以**罷了。
“電子圖形處理？”這才是八十年代，胡解放對電腦純屬一竅不通。
“就是使用電腦生成圖像進行飛機飛行模擬，這個東西美國人現在已經在搞了。”胡文海隨便解釋了一下，然後接著道：“所以，如果打算做擬真機的項目，最多、最多也就隻能吃十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