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依然是寂靜的有些詭異,依然是湛藍的湖泊,依然封先生靜靜站在一邊。
“走吧。”還是那兩個字,並不多問。
“先生。”男孩突然開口。男子頓住,回頭看著他。這是從第一次那一晚見麵後,男孩算是第一次開口對他說話。
男子側了側身子,算是聽著。
“這是哪。”
“明魄湖”
“到這做什麼?”
“修煉”
入夜,男子帶著男孩來到一間茅屋,
“先學會靜。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做到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男子看著男孩打坐在地上,打開門出去了。
閉上眼,男孩輕輕吐了口氣,感受夜涼的微風,透過破敗的小屋輕撫自己的臉頰。
嘰~~~嘰~~~嘰~~~~~
有些許小聲音從角落傳來,男孩有些興奮,一天並沒有進食的自己,聽聞老鼠的聲音,這不是上天的晚餐麼。有種野性開始喚醒。老鼠尋尋覓覓的跑到男孩身邊,如同男孩一樣,老鼠也興奮,因為一個如此大的食物擺在麵前,而且還不動,這不是免費的晚餐麼?
男孩等候著最佳時機,老鼠也在找最佳咬點。同時進攻,突然腦海響起了男子的話,靜。仿佛有種魔力,剛那蠢蠢欲動的野性硬是被壓製住。可惜男子並未吩咐過老鼠。
一口來得如此之大,男子的眉瞬間皺了起來,臉痛的有些抽搐。
有一種聲音遙遙從遠處飄來:離,身靜,外物擾其身,不動不理,是為身靜。
男孩默念這句話。
身靜,靜的最初階段。當事物如同這老鼠般主動找上門,煩惱了你,傷害了你。先做到最表麵的冷靜,才是穩妥的開端。
老鼠咬下一塊肉,很是歡喜般的拖著那血淋淋的鮮肉往回跑,肉上的血拖出一條淡淡的痕跡。痛不是咬下的那一瞬間,而是咬掉後,被風吹過的那種絲絲入肉的切割。可是清亮的月光照不出男孩臉上任何的表情,如同雕塑般。
時間就這樣流逝,月升月落,日升日落。風吹過,傷口上的血漸漸幹涸,男孩依然石塑般的。黃昏的餘暉打在男孩身上,折射出朦朧的光芒。
入夜,寂靜的森林,除了沙沙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老鼠這次算是熟門熟路很迅速的又找到了小男孩,咬下一塊肉,美滋滋的。但並不急於溜走,而是在男孩身上竄上竄下,很是高興。估計小家夥心裏在盤算著這麼大堆肉可以吃幾年。那毛茸茸的身體和爪子在身上,一般人都其癢難耐,可是男孩依然不動一動。
突然耳朵捕捉到幾聲熟悉的吼叫:
“嗷嗚~~~~~~~~~~”男孩差點從地上跳起,那聲音不會錯,那是老母狼呼喚自己的聲音。心莫名的開始狂跳,好想回去,回到那自由的叢林中,無拘無束的奔跑。哪怕是四肢撐地,至少那是自由的。多想擁有,多想回到過去。男孩
“嗷嗚~~~~~~~~~~”沒錯,老母狼在召喚,她思念她的孩子,那吼叫中包含了太多的期盼。男孩再也忍不住,眼睛倏然睜開,黑夜中,琥珀色的眼閃亮異常。
風突然變大,帶著些許石子,砸在身上硬硬的疼,砸進那殘破的傷口裏,血肉模糊。男孩吃痛,風帶來了一句深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