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幹的樹木和火滅後的冷灰。比喻心情極端消沉,對一切事情無動於衷。
嗨,兄台你還在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聽我的故事上癮了是不是,哈,猜到是這樣,我們繼續說啊,昨天到哪了來著?對,掉下去了。
不如我們留個懸念,先來說別的吧,兄台你是哪個國家的啊,我看你不像歸陽人啊。
喲,東邊來的,我算算啊,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東邊是海啊,您是海外的啊,嗨,四海之內皆兄弟,您今天的茶錢就由我來付了。
盡管喝茶吧您就,茅廁也盡情用吧,就在院內西牆角,不認路?我帶您認認?啊不用啊,那就算了。
既然您是海外來的,那一定不了解我們天朝,咱今個就跟您說一下這四國怎麼樣,別客氣,咱是兄弟嘛。
歸陽國是這四國裏頭第二領土大,兵力大的國家,多是平原,分十五個管轄州,京州是歸陽的王都,占地最大的管轄州分別是北邊的柃(ling二聲)州,西邊的行州,西南邊的原州這三個邊境州。
還有這河,上次跟您講的渭河記得吧,渭河自北向南斜割歸陽,在行州和原州拐了個彎往下流,成為許州與梺(xia二聲)州的分界線,又從京州的分支向東流經東州圤州和夔(kui二聲)州,從梺州的分支向東南平分舉州夔州樅州與囚州,從樅州的分支平分樅州和歸州流向搖光。
總共流經柃州、京州、東州、許州、梺州、行州、圤州、夔州、舉州、原州、重州、樅(zong-)州、囚州、歸州這一二三四……十四個地方,就靠著海邊一溜的河州沒經過。
重州與囚州都是四周環山的盆地,尤其是囚州,山格外高,跟個籠子似的,歸州舉州中部屹立著一兩片小山脈,三個最大的管轄州屬高原,東西兩邊也有小部山脈縱橫。
稍微特殊的是河州與囚州,河州與柃州東州夔州樅州囚州五州相鄰,呈一條彎曲的蚯蚓狀伏在歸陽東邊臨海的位置。蚯蚓屁股下麵就是囚州。
囚州囚州嘛,跟名字一樣,囚,囚人囚財囚性命,又因著天然的地勢,囚州可謂是天造的囚籠,囚州說白了就是這個國家給自己的找的籠子,把看不順眼的關裏頭。
位於歸陽南邊的歸州與歸陽的附屬國搖光相接,行州與原州則與第一大國朲闌相鄰,柃州作為歸陽的北邊管轄州,又與雪國驚橈拚接。
這是這片地兒的分布,有北邊的雲族王,南邊的安氏主,還有西邊強悍的草原王,那頭狼叫圖蘭卡,小心些知道嗎。
寧願招惹隔壁的二狗子,也別去作死招惹那群瘋狗,最近也不知是咋了,逮誰咬誰,說啥他家王子丟了,要我們還回去。
我們又不認識他家王子長啥樣咋還?不對!我們又沒拐了他家王子,咋還?算了不說他們了,對,之前你不是說聽過城東的於家嗎,我再給你補充補充。
於家時代從官,官居高位,這一代餘家家主於謙是右相,兒子於淵是宗正,孫子於嵇(ji-)是探花,於家是人才輩出,不是我等比得了的啊。
先說這餘家公子於嵇吧,餘家這一輩就他一個小輩,家裏也是寵得厲害。於嵇,字顧然,年十六,母家是舉州琻縣的徐家人,於嵇自年少時就表現出一種神童的樣子。
詩詞歌賦那是說來就來啊,要啥來啥,嘛,我這不會,給你學不來,我告訴你啊,周記館裏頭有他的詩詞字畫,你要感興趣就去看看,不過那地方裏頭都是些酸書生,沒意思沒意思。
於嵇這人吧,賤,對就是那個賤,雖說長得一表人才吧,但是太賤,我沒損他,不信你去問問認識他的人,哪個不這麼說我去掐死他。
他性子賤,導致整個人都賤,賤也分種,他於嵇就是賤中之賤,所謂人賤合一就是他了,矛盾?我跟他的矛盾可大了!抱歉抱歉,我們說正事。哪來著?
於嵇,我天朝年紀最小的探花,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正是閨中女兒家的如意郎君,於探花雖是個探花,卻不在朝中擔任要職,想來也是,餘家兩代皆是重臣,樹大招風,自然是要思量思量。
於大公子也沒有要做官的意思,雖然跟副相和奉常令交好,但也隻是交好,並沒有做些什麼會讓人想入非非的勾當。
那我們再來說一下與於嵇相關的人,下麵這一位,常貽,字荀之,年及弱冠,本家是京州都陽人,此人又是當朝副相,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啊,那種亮瞎眼的紅。
季卻,字中言,祖家是圤州滁府人,奉常令,跟於嵇同屆的榜眼,年十七。
這二人在朝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尤其是後頭這一位,季中言。高中榜眼,皇帝親賜奉常令,雖然於理不合,但是架不住皇帝執意。任誰都看得出陛下對此人尤甚重視,隻要不犯大錯,此後的仕途便是一片坦蕩。
不好意思又跑偏了,來來來,我們先回來。
“哎呀,”於顧然突然抬起頭來,放下茶杯扭頭去看常荀之,“我記得搖光的新王是不是下個月繼位啊,叫什麼,安然生?安家人的名字都這麼怪。”
常貽翻了頁書,並不抬頭看他,“你不能去。”於顧然擺手,無所謂,“放心我沒打算去,隻是問問而已。”
“皇上要我選定人,”常貽又翻了頁書,“不會有你。”於顧然本是不在意的,但聽他這樣說不由癟著嘴,“荀之好傷我的心啊,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常貽也懶得搭理他,隻喊了句“送客”,一個人影從房梁上跳下來。
蕈(xun四聲)娘躬身行禮,“於公子請。”於顧然扭頭故意不看她,“我不走!”蕈娘為難地看了看常貽,後者繼續翻書,隻一句“扔出去”,驚得於嵇瞪大眼睛,立馬轉身抱住椅子板,“等等等等,我這次來找你真的有正事!”